预料之中的侮辱并没有降临在她的身上,反而是沈有富和沈有贵痛苦得像是杀猪般的哀嚎声响了起来。
沈之月眼睛通红,里面有熊熊的怒火燃烧着,她用银针狠狠地刺了那两个畜生叔叔,麻药的作用让那两个人动弹不得,又和沈之杰一起用腰带勒着他们的脖子。
两个大男人脸涨得青一阵紫一阵的,差点变成吊死鬼葬身在这片荒野里。
“混蛋,畜生,我杀了你们。”沈之月恨得浑身发抖,她直接将淬了剧毒的匕首从怀里掏了出来,发狠地在沈有富和沈有贵的腿上刺了两刀,鲜血四处飞溅。
沈有富和沈有贵痛哭流涕,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像狗一样地求饶着,“别杀了我们,月儿,我是你的亲叔叔啊,你饶了我这一次吧。”
沈之月抬起脚朝着两个男人的心口狠狠地踹了一脚,这一刻她想要将人渣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她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一样,“饶了你们,我送你们去阎王那里,你们这些畜生就不配活着!”
她锋利的匕首朝着沈有富的心口刺过去。
沈之杰眼疾手快地握住了妹妹的手腕,阻止了她将沈有富一刀捅死的动作,“月儿,你冷静一点,不要杀人,不然你也要掉脑袋的。”
她的周身有腾腾的杀气散发了出来,忍不住咬牙切齿地说道,“哥你别阻止我杀了这两个畜生,我把他们的肉一块块地割下来,把他们拿去喂狗,他们不配活着!”
要不是她心神不宁,要不是她今天选择了这条最偏僻的小路,要不是她看到了那辆架车,沈之月不敢想象她娘究竟会遭遇什么。
沈之杰红着眼眶呵斥道,“那你不要娘,也不管弟弟妹妹了吗?你一刀下去弄死他们倒是挺容易了,官差找上门来以后呢,你被砍头示众以后呢,我们怎么活着?”
沈之月眼泪像不断线的珠子一样掉个不停,她颤抖着吼道,“那你说怎么办?就这样平白放过这两个畜生了吗?我不甘心,你看他们对娘做了什么。就算我把他们挫骨扬灰都难以消我的心头之恨。”
“你听娘的意见,月儿,你真的不能被两个畜生而毁掉自己的一生,真的不值得,你暂且冷静一下,等到想清楚了再说。”
面对哥哥的一再劝说和哀求,她只能闭上了眼睛,尽量让、将被被怒气夺走的理智拿回来,饶是这样,她还是对着沈有富和沈有贵的肚子上分别狠狠地踹了一脚,“你们给我等着,我等会再收拾你们。”
她冲到刘彩萍的面前,将娘嘴里的布条给拿了下来,又颤抖着手将绳子给解开,“娘,这两个畜生有没有欺负你?有没有让你受伤?”
娘亲哭得像个泪人一样,摇着头抱住了女儿的脖子,忍不住痛哭了起来,“月儿,娘真的好命苦啊,这两个畜生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娘没有做过伤害他们的事情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沈之月心里就跟被针扎了一样,疼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她哽咽着,带着害怕地问道,“娘,你告诉我,他们有没有对你做出那种事情?”
刘彩萍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他们把我打晕了,想要欺负我,幸亏你和你哥及时赶到了,不然娘真的要被逼死了,没办法活了。”
被畜生凌辱,再闹得人尽皆知,她肯定会被浸猪笼,那她的孩子们怎么办?
沈之月恨得几乎咬碎了后槽牙,她眼睛里涌动着嗜血而凛冽的杀气,“娘,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两个畜生,不管你想要怎么报仇,我都愿意冲在娘的前面,只要替娘讨回这个公道。”
“千刀万剐也行,扔到深山里去喂狼也行,我都能做得到,并且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沈之月看向被麻药侵袭而动弹不得的男人,就像是从地狱里归来的杀神,把两个男人吓得魂儿都要飞走了。
“月儿,你可不能杀了我们,不然你奶奶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你的,你可不能杀人。”沈有富领教过她的厉害,害怕得满头大汗,说话都颤抖得不行。
“大嫂,我们错了,是我们之前被猪油蒙了心,念在我们没有酿成大错的份上,你让月儿饶了我们这次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你了,真的知道错了。”
沈有贵直接对着刘彩萍哭诉了起来,这一刻他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很后悔为什么要听二个的话,好了现在非但没能实现那点贪念,恐怕连自己的命都要搭进去了。
“这一切都是二哥的主意,我是个帮凶,我错了。大嫂你心地善良,就饶了我们这一次吧,我以后一定会离你们远远的,再也不敢找你们的茬了,求求你了。”
沈有富没想到沈有贵这时候竟然背叛他,又恨又怕,气得脸都变形了,“你污蔑我!老三,你还要不要脸呢,分明你那种贪婪不正经的念头很早就有了,你私底下跟我说的那些关于大嫂的话,难道也是我指使你的?你凭什么要将一切过错都推到我的身上来,还有脸吗?”
要不是被麻药控制,他动弹不得,都想要跟沈有贵打起来了,坏事是一起做的,凭什么要让他一个人扛着,他才不要背全部的锅。
沈有贵瞪着二哥,不甘示弱地反击着,“当然是你的错,我是有那些见不得人的想法,但我一直都藏在心里好好的,从来就没有跟别人说过,也没做过,要不是你撺掇,我怎么会犯错,所以都是你的错。”
两个男人反目成仇,吵得分外眼红,在死亡面前,他都想要留得一线活着的希望。
沈之月瞪着那两个悔不当初的男人,她心里的恨意还是控制不住地涌上来,扬起手来对着沈有富和沈有贵的脸上就是一巴掌下去。
“畜生,快给我闭嘴,这里没你们说话的份。”
那两个男人被她扇得脸上火辣辣的,却又不敢招惹她,害怕这个疯子一样的女人会把他们的舌头给割断的,会一刀捅死他们。
刘彩萍也被女儿身上蔓延着的杀气吓了一跳,她虽然恨死了这两个畜生,却更爱自己的女儿,舍不得女儿为了这两个混蛋断送了自己的性命和后半晌,她强忍着心里的恨意和痛意,瓮声瓮气地对女儿说道,“月儿,不要杀人,哪怕再恨也别为这种人拖累,娘是受到了一点惊吓,但是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沈之月看到娘亲眼睛里的祈求,她强迫自己熄灭了所有的怒火,理智变得更加回笼,“好,我不会杀了他们,但他们也别想好过。”
她就像地狱修罗一般朝着沈有富和沈有贵走去,那狠厉嗜血的眼神,那冰冷又压抑的气势,让两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瑟瑟发抖,“月儿,你想要做什么?我们可是你的亲叔叔,是你爹的亲弟弟,你不能杀我们,不要伤害我们。叔叔真的知道错了。”
沈之月拿出来她随身携带着用来防身的银针,又快又狠又准地朝着沈有富某处很虚弱的部位狠狠地扎了下去,只不过是一针。
锥心蚀骨的疼痛让沈有富疼到脸变形,发出杀猪般的哀嚎声。
沈有贵看到沾染了鲜血的银针,再看到二哥生不如死地躺在地上的样子,再次害怕得都哭出了声音来,“月儿,你做事情不要这么绝,三叔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沈之月嘲讽至极地说道,“想要伤害我娘的时候,你怎么不说错了呢。现在才来求饶,会不会太晚了?说吧,把我娘掳到这里来,究竟想要做什么?除了想要欺负我娘以外,你们还想怎样陷害我娘?”
沈有贵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神,这个侄女根本就不是什么善类,而是魔鬼,是随时能要人性命的魔鬼,他哪里敢说,真的要说出来了,他也是没有任何好下场的。
“不说是吗?这深山里野狼和野猪都挺多的,还很饿,猛兽吃人的事情也时常发生。哥,刚才我们在那边看到一头熊瞎子是不是?要不要带二叔和三叔去那边看看,还有架车呢,推起人来一点都不费劲的对不对?”
沈之杰同样阴沉着脸,配合着说道,“是啊,那头熊好像很饿的样子,到处在找食物呢,所以我们才那么快跑回来。要是送两个人过去,熊瞎子应该就不会下山,更不会进村来吃人了吧。”
沈之月走到沈有贵的身后,用力地将他给拽了起来,“那还愣着做什么?把人弄到车上去,我们带到深山里去。反正这两个畜生也是要死的,留着没用。我不杀人,熊吃人我们也不用偿命,还能解了我的心头之恨,最合适了。”
兄妹俩看起来都很认真,作势要塞住沈有贵的嘴,把他拿去喂熊。
沈有贵瑟瑟发抖,眼泪都快要流干了,“我说还不行吗?月儿求你不要把我拿去喂熊,我都说,那你不要再伤害我了,这次我是被你二叔唆使的,以后我知道你不好惹,不会再伤害你的,求你饶了我这一回吧。”
“磨叽什么,让你说就快点说,再不说我把你的头砍下来。”沈之月哪有那么多的耐心,对着沈有贵的身上又踹了一脚。
沈有贵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将马婆子和他们计划毁掉刘彩萍清白的事情说了出来,还要让整个村的人亲眼看着刘彩萍不守妇道,被浸猪笼的事情。
沈之月听完,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拳头都捏得咯咯作响,见过无耻狠毒的亲人,但是狠毒到这种程度的,依然让她感到唇齿发冷。
“该说的我都告诉你了,月儿,你就大发仁慈饶了我这一次吧,我是真的不敢再招惹你们了,三叔是真心悔过的,你就放过我这一次吧。”要不是被麻药控制动弹不得,沈有贵就差给这个女魔头跪下去了,真是太可怕了,招惹谁以后也不要再招惹她。
沈之月的笑容里更是布满了阴森的杀气,她再次把那根银针拿了出来,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将针狠狠地刺进了脆弱又重要的地方,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偏偏她的手法还很特别,沈有贵疼得恨不得昏死过去也就算了,除了阵眼的地方出了一点血,都没有浸湿裤子。
“我不会要了你们的性命,但是你们这样欺负我的娘亲,我也咽不下这口气,好好地受着吧,不是想要害人吗,以后再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试试啊。”
刘彩萍也被女儿的手法吓到了,震惊得都说不出话来,她嘴唇发白,脸上的神色都变得僵硬了起来,“月儿,你这样不会闹出人命吗?”
“娘没事,不过就是变成太监了,我觉得挺好的。你们应该庆幸已经都有儿子和女儿了,不然可就真的断子绝孙了。”
沈有富和沈有贵听完她的话,恨不得昏死过去,气得心头一口老血涌上来,哇的一声直接呕了出来,“你这臭丫头,做事情怎么那么狠毒。”
沈之月出了心头的恶气以后,她不愿意再多做纠缠,抬起手来对着他们的后脖颈劈了一个手刀,两个之前已经遭到受伤不已的男人两眼一翻,彻底地昏迷了过去。
沈之杰看得心惊肉跳,那银针,那手刀虽然没有劈在他身上,然而他光是看到银针上滴下来的鲜血,都不自觉地感到疼痛。
他看向妹妹的眼神复杂极了,小心翼翼地说道,“月儿,他们应该不会死吧?以后真的断子绝孙了吗?”
教训的过程虽然很爽,但他也下意识地感到害怕,担心妹妹惹祸上身,怕整个村的人都与他们家为敌。
沈之月面色不改,充满嫌恶地瞪了那两个男人一眼,“就算是大夫过来,也查不出什么,就是一个针眼不致命,毒素也很轻微,你放心好了。他们就算想要教训我,也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展示出来,除非他们是真的不想在沈家村混下去了。或者是被整个沈家村的男人嘲笑。”
沈之杰所有担心的话到了唇边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刘彩萍被女儿利落又狠厉的手段震慑得不轻,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心情,她很快就想到了满头是血的小女儿,才止住的眼泪又忍不住涌了上来,“月儿,你妹妹她被砸得头破血流,都昏迷过去了,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你妹妹,我们快回家去吧。”
沈之月脸色从之前的狠厉立刻变得凝重又担忧,“别愣着了,我们快点回去。”
她就说,娘亲怎么可能被掳到这个地方来,肯定是家里出了大事了。
三人拿着背篓急匆匆地赶到家里,稚嫩弱小的兰儿倒在地上,小脸皱成一团,看起来要多痛苦就有多痛苦。
沈之月立刻蹲下来检查兰儿的伤势,看到后脑勺上的血窟窿的时候,她心疼得揪成一团,眼泪都要下来了,立刻站起来,跑回屋里去拿了伤药过来。
“把兰儿抱到屋里去啊,你到底在干什么?”沈之杰眼眶也通红,就要将妹妹抱起来。
她立刻严厉地大叫了起来,“不要动,兰儿她的伤势很严重,你动了兰儿很有可能会死的。”
沈之杰的手僵硬在了半空中,满脸的后怕,“我不动了,你赶紧去拿药啊。”
沈之月拿了她自己炼制的伤药过来,又拿来了干净的毛巾和纱布,准确又快速地清理伤口,把灰尘和碎石粒都清理掉,敷上了一层金疮药粉,最后用干净的纱布小心翼翼地包扎好。
做完了这一切,她才亲自将兰儿抱起来,放到床上去。
刘彩萍依然放心不下,抓住大女儿的衣袖,小心翼翼地问道,“兰儿她有没有性命危险?月儿你告诉娘。”
“她失血过多,我们再回来晚一些,可能就再也救不回来了。娘,我先去熬些药给兰儿喝,稳住她的伤情,不过她伤得这么厉害,估计她晚上会发热。”
沈之月心情沉重,这段时间她没有弄出消炎药来,也不知道兰儿的伤很深,会不会有破伤风。
但愿老天爷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让她的妹妹没事。
“娘去煎药,月儿,之平和之良也被打昏迷了,你把他们弄醒吧,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被敲坏了脑袋,会不会变成傻子。”刘彩萍对两个儿子同样很担心。
沈之月只能先放下手里的活儿,跑去过将沈之平和沈之良给弄醒了,然后她就不管了,先去给兰儿煎药去了。
她很庆幸这段时间采药的时候,除了用来做胭脂水粉的草药和花瓣,她还采了一些别的伤药,以备不时之需。
炊烟袅袅,她坐在火堆前煎药,想到马婆子的算计,狂躁得想要杀人的心都有了,要不是要给兰儿的身体着想,她真的想要去弄死马婆子,让那个毒妇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也省得总是给她添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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