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裁判席上的长老发出比赛开始的信号的那一刹那, 秦将离对面的那弟子手执长剑,携着雷霆万钧的灵力向秦将离劈砍而来。
秦将离向一侧闪身, 堪堪躲过他这一击。
未待那弟子转过身来, 他执剑在手, 剑锋在空中划过几道剑气,抬剑便将那剑气击落在地。剑气扩散开来,竟在原地扩散出方圆数丈的法阵,顿时将对方的灵力压下几成。
这还是这两日, 凌霄教给他的。
在凌霄的玄烛大陆上,剑修在与人对阵时惯常使用这样的法阵。他们以剑气结阵,使原本微不足道的剑气结成阵型,从而形成对对方的压制。
但若凌霄在此,一定会为之惊讶的。
他当时教授给秦将离时, 原本不过一语带过。毕竟两个大陆之间的灵力构造区别不小, 在这里结阵比在玄烛大陆困难许多。故而,凌霄并不可能料到秦将离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寻找到结阵的法门, 并且结出比之玄烛大陆威力更大的法阵。
一瞬间,结界内的法阵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周遭弟子见此皆目瞪口呆。
而结界内那个弟子, 猝不及防便被一股强大的灵力压制下去, 腿一软, 几乎跪倒在地。
那弟子顿时红了眼,抬头看向秦将离。
只见秦将离站在法阵之内,剑锋一斩, 便斩出一道稳而精准的剑气,使他躲闪不及,瞬间迎面受了秦将离那一重击,喉头一片腥甜。
他只得狼狈地向前闪躲几步,堪堪从那阵法之中躲出去。
“未料得你竟使用如此阴损之法!”那弟子咬牙骂道。下一刻,他蓄积起灵力掷出自己手中的长剑。那剑在空中挽起一道剑花,接着便径直向秦将离攻来。
秦将离侧身要躲,却仍被那剑锋之上携带的剑气剐到。
对于他此时仍处于筑基期的身体来说,金丹期的灵力着实过于浑厚而强大。他及时引出自身的水系灵力在自己身侧结成一道护盾,却仍旧被那剑气冲破,在他身上留下一道散发着灼热气息的伤痕。
顿时,秦将离经脉之中的魔息隐隐沸腾了起来。
他咬牙立在原地,闭眼调息了一瞬,将之勉强压下来。
再一睁眼,他便见对方正要乘胜追击,正不惜踏上自己的法阵,手执长剑向自己攻来。
秦将离抬剑便划出一道法诀。瞬间,那法阵便炸裂开来,其中携带的强大的灵力顿时在原地炸开,重击在那人身上,将他打得唇角溢出血丝,后退了数丈。
顿时,满场哗然。
原本在众人看来,这不过是一场单方面的碾压。但凡秦将离能在对方剑下撑过三招,都算是他剑法精湛,出类拔萃。
却没想到,秦将离竟凭借着筑基期的修为,将一金丹期的对手几次击退,竟隐约占了上风。
周边哗然的声音隐约透过法阵,传入了那弟子的耳中。
他神色顿时变得狰狞了起来。
秦将离独来独往惯了,早就习惯于将周围人的眼光和话语屏蔽在外,不听不看。但这弟子惯于关注周围人的眼光与言语。此时他目光一扫,目之所见皆是周围人惊讶异样的目光,耳中也能隐隐听到众人的纷纷议论。
他竟是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筑基期弟子一而再再而三地击退了。
他红着眼瞪向秦将离。
而他面前的秦将离,正神色平静地将剑锋在面前熟练又自然的划出几下,亮白的剑光骤起,接着,一道法阵又落在他的足下。
顿时,白光骤起,地上的剑气隐隐流转着。
他的目光太过淡漠而平静,就像是已经将战局掌握在鼓掌之中的神祇一般,分毫未把自己放在眼里。
那弟子咬牙,一双眼憋得通红。
不可能让你赢的。他心道。你有机缘,我自然也有。
有那世外高人所给予的灵药相助,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敌人,我都不会输的。
——
凌霄冲到这赛场外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秦将离卓然立在赛场之上,单手执剑,不过几划,便将自己的真气组合成强大稳固的剑气阵法,落在赛场上。而他对方的那个弟子,正以剑支着身体,嘴角带血,粗重地喘息着。
凌霄一愣。
他自然是没想到自己会看到眼前这样的场景。
他原本以为会被人打得生死不明的徒弟,此时正游刃有余地站在赛场上。他随口一提的阵法,对方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从中得益,甚至加以改良。
他的剑气阵法,比之自己所使用过的更为干净利落、去繁从简,甚至更为狠辣干脆。
简直……
与他当年年少时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弟子,他当初果真没有看错。这人不过囿于命数,但一旦有人相助分毫,便可乘风而起,不可估量。
“……你眼怎么红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翟亭深这般问道。
秦将离抬眼看过去,便见翟亭深正冷着脸,皱眉看着自己。凌霄愣了愣,才发现自己不知为何,竟站在赛场边上,眼眶有些湿润。
他心道,这种愉悦的成就感,你自然是不懂了。
说来,这一世的翟亭深,他的经历还真有些像低配版的前世的自己,同样是个自出生起便青云直上的天之骄子。
凌霄发自内心地抬手拍了拍翟亭深的肩,说道:“什么时候你亲手养出一个徒弟来,你便知道这样的愉悦了。”
翟亭深垂眼看向他,只觉得凌霄的神情有种奇怪的感觉,竟像是个老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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