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呆呆地坐在椅子上面坐了多久时间,我的双眸有些无力地看着高宇寒,没人过来敲门打扰。
蓦地,高宇寒的眼皮动了动,他吃力地撑开双眼,干涸的双唇微微动了一下,眼球转了一下,落到我身上。
“我出现幻觉了。”高宇寒低声说着,他嗓音沙哑了,一个歌手声音变得这般沧桑粗广,让人心酸。
他落寞地苦笑着,手颤抖地伸了起来,缓缓地摸向我的脸,估计是探到了温度,再看到我眼神中微微闪烁的光芒,高宇寒的眉头紧皱了一下,立马抽回了手。
“你怎么来了?”他质问着,语气明显比刚刚有力气多了。
“你现在是在干嘛?一心求死?”我故装冷淡地讽刺着,“一个女人而已,以你的条件,完全可以找更好的。”
“不用你管,你走,马上走。”高宇寒闭上眼睛,冷漠地吼了一声,他是拼尽全力发出了愤怒的声音,嗓子一扯,估计是因为太干而咳了起来。
我二话没说,倒了一旁的水,递过去,低声道:“喝一口。”
“不用你管。”高宇寒一甩手,打掉了我手中的水杯。“砰”的一声,水杯落在地上摔碎了,水花溅在我的脚背上。
我二话没说,转身蹲地,将玻璃碎片一点点地拾起来,放在掌心中。
“你干什么?”高宇寒撑起身子,拔掉手里的点滴,看到我捡玻璃时,不顾一切地想过来阻止我。
但是因为绝食,高宇寒身子无力,一踏地,瞬间就重重摔了一个跟头。
我下意识地转身,手一用力,掌心的玻璃立马扎进了肉里,生疼地厉害。我松手,玻璃碎片掉落而出,却沾着血渍。
我上前,用力搀扶起高宇寒。
高宇寒坐到床沿的第一件事,就是拉起我的手,看到掌心被玻璃扎成那样,顿时又心疼又自责着,“谁让你捡的?”
我抽回手,沉声道:“你要是不喊,我的手不会被扎到。”
我的掌心疼得厉害,可能有些小碎片仍然在肉里,有点被撒上盐得那种生涩的疼。
“让医生进来。”高宇寒说话无力,气有点喘,他想撑着身子站起来去叫医生,却被我摁住了。
“我没事。”我忍痛说着。
高宇寒抬头望着站在他面前的我,目光虽然无力却也有了精神,昔日帅气的头发,也因为几天没洗,而油腻腻地粘在脸颊边,的确是非常得颓废。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高宇寒质问着。
“绝食有意思吗?”我迎上他的目光沉声问着,“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你本来……”
“你现在用什么身份跟我说话?普通朋友,还是女朋友?”高宇寒的语气有些犀利,之前跟我说话,他没这般咄咄逼人。
“什么朋友都不是。”我直言,“如果你觉得我没资格站在你面前,那好,我马上离开。”
话落,我转身,还没踏出一步,高宇寒下意识地抓住了我那受伤的手,瞬间我疼得眉头,手掌颤抖着。
高宇寒松手,看了一下他那沾满血渍的手,立马嘶声叫道:“李医生,你进来一下。”
话落,门被人推开了,刚刚那三个人第一时间赶了进来。其中两个人给高宇寒重新挂上了点滴。
“李医生,你马上看一下心雅的手,刚刚被玻璃扎到了,看一下要不要打破伤风,还是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没事的,不用打破伤风。”李医生看了一下我的手尴尬地回答着,谁都知道只有被生锈的利器割到才考虑去打针。
话落,李医生用酒精给我消毒之后,在我的掌心中取出了两块非常小的玻璃碎渣后,替我包扎了伤口。
这些人很识趣,包扎好伤口后就主动地退出房间。
偌大的房间,泛黄的灯光,暖暖地照在高宇寒的脸上,他比刚刚我过来的时候,明显精神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