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一下什么的,阿雾没有吭声。
丁成俊准备香烛的时候,外婆又冷眼转到殷惠的身上,她此刻还揉着自己的脸,那个丁雾,不知道是不是使了吃奶的劲儿了,竟然砸得她那么痛。
外婆脸色全是愠怒之色,冷声对殷惠说:"阿惠,你们母女也上柱香。"
殷惠是哪里乐意?今天来就是过过场,可没打算给丁雾她妈拜祭。再说阿雾的不情愿,正好给她不拜祭的理由,这儿地方阴森森怪可怕的,她多呆一会儿都心慌,这下被亲妈强迫,嘴硬地想拒绝。
外婆冷眼一扫,脸上不怒而威的表情让殷惠悻悻地闭上嘴,恼怒地看了外婆一眼,心底早就气到不行了。
"外婆,不需要。"阿雾冷淡地回答,眼底闪过不屑。
"听话,不想吵到你妈妈的话,就顺着他们的意。你爸拜祭完了,自然会离开,你也别生气了,没准你妈妈见到他还开心呢。"外婆安慰地说。
阿雾不能让外婆下不了台,只能恨恨地闭上嘴巴,任由丁家的人跪下拜祭,不知道丁成俊想到什么了,眼眶微红。
殷惠见此大怒,我还没死你,你好端端有什么伤心的?这丁雾妈死了十年了,又不关你什么事,伤心个屁啊?
心里不平衡,动作就更加敷衍了,冷不丁看到墓碑上女人的眼睛之时,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有些头皮发麻。
"这拜也拜了,跪也跪了,可以了吧?我可不想在这里碍事,免得人家拿棍棒赶人。"殷惠冷笑着说,顺带看了阿雾一眼。
"慢走不送。"阿雾直接道,对丁家的人,没什么值得做面子工程的。
丁成俊还跪在原地,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墓碑上的人。
阿雾冷眼看着他,丁成俊慢慢起身,眉头皱的很紧,脸上带着些许的怒气。
转过身,一脸冷淡地盯着殷惠:"你要走就先走,谁让你留下了?一年就这么一个日子,你能不能安生点儿?死者为尊,你不安分点儿扰了人家清净,让你被别来你硬要来,现在闹来闹去有意思吗?"
殷惠愣了一下,被丁成俊这话说得恼羞成怒。
他这是什么意思啊?这不是为了他好吗?丁雾那小贱人跟老虎一样,巴不得扑过来咬死他们了,留下来看她脸色,忍她的讥讽?
"丁成俊你..."话还没说完,被丁成俊打断了。
"我不想跟你在这里吵,如果你有点自知之明,就跟我安静一些。敏玲,你跟你妈先回去,我一会儿再回去。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让你们别来又非要跟着。"说着,将殷惠交给丁敏玲,一脸的不耐烦。
殷惠还想说什么,被外婆狠狠一瞪,气得她脸色铁青,骂骂咧咧地拉着丁敏玲就离开。
呸,一个满是死人的地方,她殷惠还不屑呆呢,今天真是晦气。
越这样想,脚步就越快,拖着丁敏玲就离开了,墓园顿时安静了下来。
丁成俊有些羞愧地看着外婆:"妈,我没想到她会跟过来,闹成这样不想话,让你见笑了。"
外婆叹气,还没说话,已经被阿雾冷笑着接过话了。
"见笑的不是外婆,而是我妈,你们一家可真是极品,碘着脸过来,刻意给我妈妈送点笑料的吗?我已经收到了,我妈妈肯定也笑了,我是不是该谢谢你们?现在可以了吧?丁先生还有事吗?没事的话,你也可以离开了。"
丁成俊没有听话离去,估计是被阿雾的言语打击多了,竟然生出抗打击性来,阿雾的话一出口,他权当是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
他今天是真的诚心诚意来拜祭前妻,虽然现在来有些晚了,如果不是小时候阿雾太敌对,他肯定是年年都来的。
阿雾怒气冲冲地瞪着他,真是脸皮越来越厚了,索性无视丁成俊的存在,继续给妈妈烧元宝钱。
不过因为丁家人的插足,哭了一小会儿的阿雾不想在他们面前示弱,接下来没有说话,更没有哭。
到快十二点了,才回去,到墓园外,就回去的交通工具上,几人起了争执。
丁成俊说:"我开了车来,送你外婆和你去,不正好?这里那么偏,没有公交没有的士的,难不成你走回去?"
阿雾撇了一眼旁边的三轮车,冷声道:"我打三轮。"
"你当外婆跟你一样?你外婆的伤还没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是折腾自己,还是折腾她?再说你打三轮回去,不是白白浪费一百块?"
阿雾被这话堵得不吭声了,这三轮车颠颠簸簸的,确实不太方便,可这么便宜丁成俊,她实在是气不过。
外婆也皱眉,"三轮就三轮了,免得你们父女当着我的面打起来,我的伤也没什么大碍。"
说着率先上了三轮车,阿雾见此,冷哼一声,抛下丁成俊,也跟着上了车。
丁成俊无奈,之后开着车在后面慢慢跟着。
到小区下面了,阿雾扶着外婆上楼,随便弄了点午餐吃过就应付了过去。
外婆年纪大了,这么一趟折腾下来,也有些疲倦,阿雾扶着她进了她的房间:"外婆,你休息一下吧。"
阿雾从外婆的房间里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她不累也不想睡觉,想拿书来看看,却有些看不进去。
杜靖宇交给自己的大棒棒糖就放在书桌上,阿雾愣愣地看着它许久许久。
没多久,杜靖宇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阿雾看手机一闪一闪的,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好,她起身将房间门关上了。
"喂?"阿雾道。
"听说今天丁家的人去墓园那边闹事了,是不是?"杜靖宇直接了当地问。
阿雾呆了一下,可想到杜靖宇想知道的事情,又有什么他打听不到的?不由得嘲讽一笑,轻轻嗯了一声。
"丁成俊没有制止?连个女人都治不了?"杜靖宇皱眉地问,话里,略带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