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姜猎户家。
不愿意带小三儿一块儿走,是因为之前下山的时候,柳辰和宝顺已经商量好了,上午抽空去把昨晚儿没干成的事给干了。
什么事?
呵,当然是烧鸦片了!
俩人先去了前屯,买了两桶煤油拎上,然后转道到了石沟。宝顺先摸近了探了下情况,发现八通的小库房里,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
昨晚被翻得满院子都是的大烟膏,已经被放回了箱子里,搬进了东厢的库房。
没有看守,原本已经做好了偷袭准备的柳辰和宝顺,自然更加没了顾忌,拎着煤油桶就翻进了院内。
柳辰望着那几箱大边香膏,缓缓吐出两个字:“动手!”
邻近晌午,石沟的农户家里正是炊烟升起的时候。
开始时没人注意到,村西头山根底下那处,从来不开火的大院,也冒出了袅袅的“炊烟”。
很快,袅袅的炊烟,变成浓浓的黑烟。辛辣的烟气夹杂着一股说不清来头的香味,随着西北风缓缓地飘进了村子里。
“当家的你闻闻,这是啥味儿啊!”一农户家里,正在烧火的农妇,用力的吸了两下鼻子,招呼了一声自己男人。
“我也闻着了,好像是什么烧着了,还怪香的呢!”
男人从里屋出来,边叨咕着边往院里走。
“~~~”一阵急慌慌的锣声,猛地在村子里炸响。
伴随着锣声,村子里打更的老罗头扯着嗓子大喊:“走水啦,走水啦!家里有人的赶紧抄上家伙什儿,救火啦!”
“老罗大哥,哪走水啦?”农妇一听,赶紧跑到院子里扯着嗓子问。
“村西头靠山根儿的那个大院儿,何家嫂子你跟老何麻利着点儿。”老罗头回了一句后,继续敲锣召集人手。
村子不大,老罗头回话的声音,被大半个村儿的人听去了。
大伙儿往西面一看,可不是嘛,被县城商行买下来的那处地主家大院儿,正往外冒着黑烟呢。
山里人都是淳朴的,商行的院子着火了,虽然跟自己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但家家户户的男女老少们拿盆拿桶,拎着扫把铁锹,纷纷走出家门,赶去救火。
地主家的大院儿,肯定不能跟平头百姓们混在一起,离村子且有段距离,地势也高。
大伙儿出了家门后,很快汇聚在村路上,合在一起朝着村西头跑。
“王二哥,这是啥东西烧着了,怎么还透着香味儿呢?”何家嫂子端着木盆汇进救火的人流中,瞅着邻居好事儿的问了一句。
“我也正寻思呢!该不会是院儿里存着沉香木吧。听说那玩应烧着了,散出来的就是香味儿。”王二哥迟疑着回答。
“嗯,准是!我也听老话提到过。”
“哎呦,沉香木啊,那不得老贵啦!这要是都烧没了就可惜喽!”
空气中飘散着的香味,大伙儿都闻着了。有人提起由头,一边儿跑一边你一言我一语的叨咕起来。
村里的二癞子抄着手,夹杂人流中准备跟去瞧热闹,听到有人说什么沉香木,忍不住不屑地笑了一声。
然后大大咧咧喊:“瞅你们这帮没见识的,啥沉香木,还雪花膏呢!
告诉你们哈,都记住了,这个味儿啊,是香膏的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