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扬看那张报表,整整看了两天,不断的分析对比,做出记录——做记录是因为自己对公司的经营情况不了解,有些东西没有概念,所以必须记录比较。
两天的时间白扬对白氏的经营状况虽然还不是很了解,但是可以说,只要七月的报表一交上来,她就能看出点儿名堂来了——哪个部门做得好哪个部门做得不好,是不是有什么大的问题,白扬大约也能看出些来了。
而事实上这半年的报表来看,白扬也看出些问题,其中最为明显的,五月中旬的时候白墨突然去世,而在六月递交的五月的报表里面就直接体现出了一个长期合作伙伴的突然毁约,而到六月,这种毁约的现象继续出现,有一家合作企业甚至不惜损失一定的违约金,结束了与白氏的合作……
此外就是新业务开展上,营销部的业绩在六月明显下降,新接的单只有一张小合同,还有就是一家公司的临时加工合同——白扬问过褚笑,据说是业务对方的代工厂出了点儿事,可是又赶着要应付一个即将到期的订单,临时将代工订单放给了因为失去一个品牌订单而让代工厂处于不饱和状态的白氏。
从报表上面来看,最为明显的就是这个问题——虽然白扬在报表上面非常仔细的总结了很多,但是白扬觉得自己对经营情况不了解的情况下,难免会有所误读,其他的想法,暂时保留比较好,等过一段时间,对白氏的各个部门和经营环节都比较了解了,白扬想,自己才有更多的发言权,否则如果作为白氏的继承人,自己将自己放在一个决策者的位置,轻易下的定论,要是错了,那结果不光是公司的损失,只怕也是自己这个空有白家这个姓氏,而在经营上一无所知的白二小姐威信扫地的时候——如果不确定这个结论是对还是错,对于现在的白扬来说,她绝对不急着去表现。
至于合同的流失,这个问题的原因简单,白扬用她的膝盖也能想出来,这是因为白墨的去世导致了合作伙伴对公司的不信任,害怕白氏失去了白墨进入无人领导的状态,毕竟褚笑在合作伙伴的心目中,她只是白墨的老婆,到底有多少能耐,能不能将白氏良好的经营下去,谁能有把握?而如果白氏没有了强有力的接班人,在代工行业竞争激烈的环境中,就此没落,那他们的订单就有无法完成的危险,造成的严重违约责任,以及导致终端市场的缺货,将严重影响品牌的营运。
利字当头,商业竞争的残酷与现实,没有哪个品牌敢于将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形象放在这样一个企业,所以对方第一时间做出了与白氏散伙的决定在白扬看来是正常的反应。
白扬靠在椅背上,两天时间,终于看完这些报表,发现的这个问题让她觉得有些棘手,毕竟白墨去世的消息,在五月的时候想来已经传遍了所有的合作企业,而将白氏作为主要代工厂的合作企业,尤其是其中“返点”比较高的,以及一直以来合作都很良性的企业,白扬想如果自己是他们,那么很可能会有一个观察期。这个期间他们也许会尝试接触另外的代工厂,抛出一些橄榄枝,同时也会密切关注白氏的情况。
而正真的分水岭也许就出现在七月以后的几个月里。尤其是褚笑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而白氏真的开始“无主”的时候。
一旦内部不稳定,并且因此表现出一些不良的现象的时候,大约就是白氏的冬季来了!而现在,还是白氏的秋天,只是凉风习习,开始酝酿出一丝隆冬前的萧索而已。那些真正下决定很快的企业,反倒不是非常大的品牌——大品牌做事稳健很多,关注,但是不会很快下结论,毕竟更换主要代工厂,对任何一个品牌来说,都是一个大事情,也需要考察的。不过白扬相信,很多合作伙伴一定开始做两手准备了……
白扬想到这里侧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褚笑。她刚刚才打过一个电话给财务部,特别关照了一个事情:原材料供应商的款子必须在合同期以内打出去,严禁欠款,有一单欠款就拿财务问事……
白扬靠在椅背上,看着认真工作的褚笑,这时候的褚笑自然的有一种杀伐决断的气质。运筹帷幄之中的她显得强势而睿智,有种女强人的魅力撒播开来,和在家里的时候,那种温柔截然不同。可是无论是那一面,都是很吸引人的。
白扬读懂了这个电话的含义,六月的报表交过来五天了,按例所有的供应商货款要在十天之内打出去,以前白墨在的时候,整个白氏经营稳定,货款拖欠个半个月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供应商一般不会催,这是长期合作之后的相互信任,以及一种习惯。
而现在白墨不在了,白氏进入了一个敏感时期,拖欠货款的结果只能是让供应商开始胡思乱想,而后果很可能是白氏再也拿不到供应商方面的优惠政策,甚至是不得不重新寻觅供应商……所以褚笑强调打款的问题是非常有必要的。
越是在艰难的时候,越要保持诚信,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住合作伙伴的信心,除非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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