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坚持住自己的意见,也许情况不会这么糟糕。
周裕相信以前是厌恶他才看走了眼。
心想,要是他大半年来,一直都在扮猪吃老虎,心机就深了;这么想着,周裕打心里也感到一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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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启平及随行工作人员,都给安排在一号楼休息。
一号楼本是吴海峰在南园的专属接待区,此时让出来给谭启平及随行工作人员入住,除了有讨好的意思外,也是希望能与谭启平有私下沟通的机会。
谭启平跟吴海峰没有什么瓜葛,但他知道,在确认这件事会给吴海峰带来什么严重的后遗症之前,不宜与吴海峰私下接触过深。
谭启平让工作人员先出去,坐下来翘起二郎腿,指着身边的沙发,对沈淮道:“你坐下吧,不用太拘束。我过来之前,跟宋部长通过电话,对东华的情况本来也很担忧,可是没想到你能把这事处理这么好……”
事情能有这样的结果,谭启平的心情大好,饶有兴趣的看着沈淮。
在谭启平的眼里,沈淮瘦而显高,脸sè苍白,看上去还有些病容,眼睛也谈不上有神,身体也有些虚。相貌的美丑不论,或许要算得上英俊,但谭启平感觉沈淮的jīng气神就差了很多,属于那种不怎么会引起注目的颓废青年形象。
谭启平也想看看,这个沈淮身上到底有没有不凡的地方,刚才是他真的对人心及时机的判断有足够的把握,还是撞巧破了吴海峰与高天河的局。
沈淮心里苦笑一下,实在不难想象二伯宋乔生会在背后怎么跟谭启平他,大概是叫谭启平防备他把事情搞砸吧?
沈淮在沙发上正襟坐下,正面对着谭启平:
“陈市长死时,我确实不在他身边,也是事后才知道消息,赶到南园里,陈市长的脸上已经给蒙上被单,没能给抢救过来。看到陈市长在被单下光着身子时,我确实是吓了一跳,但听到葛、彭二人刻意强调南园中午不提供热水,还强调陈市长对此提了两次意见,心里就起了疑心。陈市长有冲凉习惯,彭勇不是不知道,当时就觉得他的话有问题……”
“这么,你也不确定陈市长是冲凉导致心脏病发作?”谭启平倾过身子来,兴趣更大,沈淮没有足够的把握,还闯出来搅局、破局,除了足够的聪明之外,还需要足够的勇气。
事实上情况也极险,要是吴海峰与高天河之间,彼此多一默契跟信任,整个场面就很可能变成僵局,整个事态就很可能严重化。
“确定是确定的,只是没有什么得力的证据,”
沈淮并无意将他躲车里偷听及跟宋家求援的细节都告诉谭启平,避重就轻的道,
“葛永秋及彭勇中午都在南园,要做手脚,也只有他们能做手脚。吴书记要晚一些时间,差不多跟我与周裕副秘书长一起到南园。我一直就在想,葛永秋与彭勇算了高市长的人,吴书记在这件事上应该不会跟葛永秋、彭勇有什么串通。事实也表明就在谭部长您过来之前,吴书记还对高市长的迟迟不到心有不满,语气也很不耐烦。我就想啊,既然吴书记与高天河彼此不信任,也许这是我唯一能让陈市长不染污名的机会……”
“哦,”谭启平也没有想到事情背后有这么多曲折,也没想到沈淮这么个青年,心计会如此厉害,还要超过刚才对他的判断。
当然,沈淮的行动力也叫谭启平赞赏:很多人,虽然有很好的脑子与思辩能力,能将事情的关窍想明白,但未必能做得恰到火侯。
谭启平了解过情况,又多问了一句:
“你是不是不打算离开东华?”
沈淮对谭启平不熟悉,之所以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也只是跟二伯通电话时,听电话那头有声音提到他。
见谭启平能看透自己的心思,沈淮也确知道谭启平在官场里浸yín了半辈子,还能坐到省组织部副部长的位子上,眼力之敏锐,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沈淮头,算是承认了谭启平的猜测。
谭启平倒没有追问沈淮为什么要坚持留在东华,事实上,他也很疑惑宋家怎么会把沈淮丢到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要做秘书,全国那么多省部级机构,就没有给宋家子弟的锻炼岗位吗,非要跟陈铭德来东华?
“另外,这件事怕不会搞太复杂,你要有心理准备。”谭启平道。
沈淮头,知道谭启平这么,是不想再让事态再复杂化、扩大化,大概省里的意图也是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