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米入斗正要歇下,忽听窗棂“砰砰”响了两下,一个柔和的声音传来:“不开口的栗子,你睡了吗?”
米入斗道:“还没。”
窗户一动,黄若跳了进来,道:“我来陪陪你。”
米入斗心头一热,道:“我也想陪陪你啊。”
揽着她坐下,轻轻在她秀发上一亲。
二人初识情味,好得如胶似漆,这两日来,当众不好有什么温存言语,已各自攒了一肚子的情话。
絮絮烦烦地说了好一会儿,蜡烛早熄了。
天色微明,淡淡的晨光将窗棂的影子一格格地投在桌上。
黄若起身道:“我要走啦。等会儿石夫人醒了,见我不见了,嚷嚷起来……那可不得了。”
颊边娇羞无限。
米入斗恋恋不舍地拉着她的手,道:“你再待会儿。”
黄若想想道:“我也舍不得走。”又坐了回来。
望见钟婆婆送的腰带就在一旁,举在晨光里端详。
这带子有三寸宽窄,乃是牛皮所制,内里衬着一层软鹿皮。上下两边滚着红锦,带扣上镶着白玉。
玉色晶莹,雕着两只鹦鹉,为“英武”之意,一望便知是武将之物。
腰带内侧,以金色丝线绣着些文字。皮色沉黄,金字绣在上面,不是很易发觉。
黄若轻轻念道:“二三月又二三秋,为君浓霜立中宵。
星汉如泪朝朝落,满月情痴夜夜消。”
(插一句话:这首诗,会引出二十几年前,上一代人的许多恩怨。)
米入斗道:“这诗是什么意思?”
黄若道:“好像是写一个女子,日夜思念心上人,一天天的落泪,和月亮一样一天天的瘦下去。
我也不大懂,姚姐姐若在就好了。这些今夕何夕、此情此夜的句子,她从小便给我讲过许多。”
她口中说着,取出一块帕子,在屋角的铜盆里蘸了水,仔仔细细地把米入斗脸上的泥垢擦净。
米入斗道:“你这小脑瓜里,又在转什么主意?”
黄若道:“你不许说话,胡须一动一动的,划在我手心里,痒死啦!”
米入斗只得任其摆布。
黄若帮他擦净脸,绕到他身后,十根纤指探入他的发间,权作梳子,梳理开他的乱发,绾了个髻子。
将那方帕子包在发髻上,又取了自己头上一根簪子插好,这才将腰带递过去,道:“你系上。”
米入斗自幼清贫,哪用过如此华贵的物事,道:“我不系。”
黄若道:“为什么?”
米入斗道:“我一个穷小子,这么考究的带子,我可消受不起。系上了怕是连走路,都不知要先迈那一条腿了。”
黄若咯咯笑道:“你走路不一直是先迈前腿的吗?”
米入斗道:“好哇,你骂我是驴子!”作势去哈她的痒。
黄若笑着闪开,柔声道:“我听说那些骑马打仗的英雄好汉,都有这么一根腰带,你系上,只给我一个人瞧瞧,好么?”
米入斗听她语蕴深情,接过那腰带围在腰间。
黄若道:“我帮你。”两边一拉,将带扣扣好。
拉起米入斗的一只手,双手各握着他的一根手指头,身子微微后仰,脉脉凝望着他,目光里满是温柔的恋慕。
米入斗热情如沸,双手一缩,欲将她揽在怀里。
忽听得那腰带“咔”响了一声,接着后腰命门穴、两侧大横穴、小腹阴交穴四处同时一痛,似是被针刺中。
接着一股僵麻之感自四处伤口同时涌进,沿着经脉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