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黄若道:“若是他偏偏寻过来了呢?”
米入斗想了想,道:“我师兄和你有些误会,其实他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我劝他和你化敌为友。”
黄若道:“哼,我才不稀罕和他当朋友。”
又追问道:“若他不听你劝,硬要闯进来捉我,你拦不拦?”
米入斗粗声粗气道:“那……大家便算是撕破了脸,我一定拦住他。”
黄若道:“你也不用和他撕破脸皮,你师兄武功那么好,你又怎么拦得住他。”
米入斗涨红了脸,大声道:“他要想捉你,除……除非我死了。”
黄若心中一暖,双颊被他这句滚烫的言语扰起两抹红云,急忙在佛像前盘坐下来,垂下眼帘不敢去瞧他。
过了好一会儿,又忍不住向殿外悄悄一瞥,见米入斗脊背堵在门口,心中登时一片安宁。
她闭目静心,运气疗伤。从酉时直练到戌时,却毫无用处。
叹了口气,睁眼一瞧,殿中早已一片昏黑,腹中饥渴难忍。
走到殿外,米入斗早备好了清水干粮,烤了一只野兔。二人草草果腹,分睡在大殿两侧。
一连数日,黄若运功疗伤,进展微乎其微。这日早上,又是运功无果,想起自己父母双失,大仇未报,武功却没了,终于忍耐不住,哭了起来。
米入斗正在左近猎捕些小兽,听了动静,疾奔过来,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却不知如何劝慰,只愣在一旁。
过了半晌,黄若哽咽道:“我的武功,终究是没法子练回来了。”
米入斗和声道:“黄姑娘,便是没了武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有姓米的在,没人敢欺负你。”
黄若听了这话,满腔怨怒登时找到了发泄的地方,白了他一眼,道:
“你当自己很厉害么?许多人都欺负过我,你又打得过谁了?”
米入斗被她一番抢白,登时语噎,过了一会儿,才道:
“我没什么本事,可谁要是敢动你半根毫毛,我便和他拼命。”
黄若道:“对,你什么本事都没有,就只会拼命,你有几条命能拼?要不是有我,你这条性命早就在金溪县拼掉了!”
米入斗心中一塞,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愤愤道:
“黄姑娘,姓米的既没能耐帮你疗伤,又没本事能护你周全,在这儿呆着也没什么意思,我……我走啦!”
一跺脚,撞开大门,转身便跑。
黄若话一出口,马上后悔,心想:“哎呦,我说得太过分了。”
叫道:“米大哥,你回来,小妹给你赔不是……”
米入斗却头也不回,奔得远了。
黄若心中懊悔不已:“我方才挖苦他没本事,他一个大男人哪受得了?等会儿他回来,我一定得和他好好赔不是。”
她心烦意乱,在殿中枯坐半晌,也没见米入斗回来。想要去找他,转念又想:
“我这次把他伤得不浅,他一定再也不理我了。”
忽听院门一响,黄若心中一喜,抬头一瞧,却是那驴子不知怎地挣脱了缰绳溜达进来,冲她“啊呃、啊呃”地叫唤着。
黄若气道:“倔脾气的东西,你也来笑话我!”捡起一根树枝,没头没脑的便抽。
那驴子脾气极大,尥着蹶子,呲着一口黄板牙,望着她便咬。
黄若吓得急忙跑回大殿,那驴子撒着欢儿地跑出院门,得意洋洋地回过头来,“啊呃、啊呃”地叫着,似是向她示威。
黄若气道:“你也走啊,你们哥俩都走吧!”
那驴子似是听懂了她的话,撒着欢儿地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