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业惊得倒退几步,忽听“嗤”的一声长响,一支利箭横空飞过,射在墙后。
长箭落处,一道黑影窜起,带箭向东疾奔。
接着一个低沉的嗓音传来:“正点子挨了我一箭,往东去了。大哥、四弟,你们快追。”
说话之人似在里许之外,却一字一字的极是清晰。
话音方落,便见两个人影奔了过来。
沈承业惊魂稍定,怒喝道:“装神弄鬼的家伙,纳命来吧。”
将软枪向前一人当胸掷去。
那人手一摆,弓弦响处,一只短箭正撞在枪杆上,软枪登时断做两截,斜插地上。
沈承业一声悲啸,起身向二人疾追。
才追出几步,身后传来“嗤”的一声,初时极细,若有若无,片刻后响声便越来越凄厉。
回头一望,见半空里寒光一闪,八尺长箭从云端落下。
“噗”的一声,正中面门。
长箭穿头,余势未消,又钉在地上。
一人一箭,便这样相互倚立着,似是一扇扭曲的门框,说不出的诡异。
身后一众喽啰吓得魂飞魄散,四下里乱跑,胡乱叫着:“老天爷发怒啦!”
“老堂主、少堂主全被郑三娘的冤魂把命索去啦!”
正在左近搜寻的数队人马不明所以,见了同伴的惊恐之态,只觉这小小县城中,蕴藏着极大的杀机。
分马堂数百人个个惶惶不安,片刻也不敢停留,如潮水一般涌出城门,眨眼间便退了个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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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若在后衙等了不久,忽听四下里一片喧闹。
出门一瞧,见那队衙役飞奔回来。
领队的班头跑到近处,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着:“分马堂的土匪……来洗城啦!大老爷,还不快跑啊!”
后面一个衙役道:“两年前他们来过一回,咱们吃了不少苦头。先前那老爷吓得官儿也不要,就告病还乡啦。”
第三人道:“后来上面派过一任县令,听了这事儿,便疏通了门路,换到别处去啦。”
这些人嘴上说着话,脚下不停步,往东门跑去了。
马老实心里暗骂:“原来这知县是个没人干的苦差事,公子爷我上下打点的那些银子,算是喂在狗嘴里了!”
那队衙役跑出没多远,又掉头折了回来,领头一人喊道:“那边也有土匪,咱们被堵在城里啦!”
一窝蜂般跑进县衙,各寻地方躲藏。
黄若在众人中望不到米入斗,甚是担心。
想去寻他,四下里马蹄声渐响,又想到自己武功全失,只好先找地方躲藏。
回到衙门,见堂中桌案宽大,正可藏身。
一揭幕布,却见四个衙役早已屈身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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