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地市监狱过来的犯人,这些罪犯又不能在外留宿,当天来当天必须回去。那些警官们带着犯人全都是头带钢盔,腰系武装带,别着小手枪,上刑场也就这架势差不多。好就好在,来看演出的都是改造积极分子,而且还是省级改造积极分子,素质都比较高,听指挥的能动性都比较强。
但是,监狱管理的理念就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作为专政机关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松警惕,并且还要当做一件政治任务来完成。
刘大强开着车载着张君毅和沈非的父母离省监狱局礼堂还有相当一段距离,就被第一道关卡给挡住了。
宋斌的女子监狱也是天不亮就开始忙起。首先由高筱丹副监狱长带领女子监狱的30多名省级改造积极分子和同等数量的武装干警先行到达礼堂。每个罪犯发了两个夹肉松的面包,两个煮鸡蛋,两包鲜奶外加一大瓶饮用水;再就是另外两名副监狱长指挥监狱机动大队的男警官和事业编制的职工,协助将安好了滑轮又可固定的钢琴用葫芦吊弄上了敞篷卡车开往监狱局礼堂一侧,抢占了一个钢琴能直接上台的好地方待命;而宋斌亲自指挥另一帮人在礼堂舞台后面搭起了一个类似帐篷一样的房间,作为女犯们更衣、化妆之处。
宋斌的这个举措是因为女犯演员绝对不能与其他监狱男犯们共用化妆间和更衣室的考虑。这个帐篷搭的很好,只有一个门,门口两个女警官把守,四周还布置了流动哨。
汇演上午九点开始。省司法厅请了几位专业评审员,剩下的评审席位给了监狱局的政治部、教育改造处等相关的处室领导担任。
安顿好观看演出的女犯们之后,高筱丹就走到监狱局组委会的临时集散地,抽签确定上台演出的顺序。然后高筱丹给了宋斌一个电话:
“宋监,我们的节目排在中间靠后,第十九个上台。”
“好。通知教育科,演员可以出发了。”宋斌发出了命令。
……
张君毅和刘大强在第一道关卡被挡住后,就一直跟人家武警泡蘑菇。沈非老父老母还配合张君毅和刘大强在人家武警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要见儿媳妇的迫切心理。老爷子甚至拿出了一张冠心病三期的医院诊断证明,并强调假如看不到儿媳妇也许就活不成了。
武警铁面无私,见劝阻无效,也就干脆不劝。端着冲锋枪两眼望着前方。人家武警想,这道关卡离礼堂还远着呢,即使有远红外瞄准器和放大镜也难以对的准礼堂里的任何人,因为四周都是高楼大厦,面前这四个人就是想找个至高点都找不到。能找到的都被武警占领了。纠缠就纠缠吧,只要不搞破坏就行。
见软硬都不行,刘大强脑筋一转,就赶忙掏出手机给监狱局副局长谢雅琪拨了个电话。
谢雅琪很为难。她知道这种活动是绝对不能有家属进入的。只好也劝起来:“刘总啊,你赶快带着人离开那里。你看看到处都是端着枪的武警,很危险的!”
刘大强试图再请求请求,谢雅琪又说了:“你们要见吕乔,我会让他们女监给你们另外安排好不好,快离开吧!”说完,谢雅琪就挂断了电话。
四个人不死心,就在关卡一旁站在路边儿上想辙。
一会儿,见一辆大客车开了过来,车上一个女声连呼带叫:“阿爹姆妈!我在这里!”
车上喊叫的人是吕乔。客车的窗玻璃只摇下来30公分,作为空气流动用的,而且还有不锈钢栏杆挡着。而吕乔却看到了沈非的父母亲可怜兮兮地站在路边上,连忙大喊起来,紧接着泪水就哗啦啦地往下流。吕乔施了粉底的妆容在泪水的流淌下形成了一道道肤色,整个
妆容也彻底被破坏。
车上的警官强按住吕乔,并且不允许吕乔再喊叫。车子很快就从沈非父母亲身边驶去。老眼昏花的老爷子和老太太此时也知道是吕乔在呼喊自己,不顾一切地追着客车往前跑,被几个武装警察站成一排挡住了,并且把老人挡得差点朝后仰面倒下!
关卡处一片混乱!过路的老百姓又偏偏指责武警打了这两位老人,武警又说不清,关卡处的人也越围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