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敌袭!”
张淼一边飞奔着,一边拼尽全力地嘶吼着,英挺的脸上满是惶急之色,只不过他担心的不是自己的生命安全,而是担心宇治城的己方部队会遭到致命的重创,没旁的,只因倭国大军到得实在太快了些,而今城中的部队尚在休整中,万一要是被倭国骑兵抢占了要地,那后果当真不堪得很,若是可能,张淼自是不吝调转马头与敌一拼的,可惜连同他自己在内,拢共也就只有九骑,就算再精锐,也不可能是数百倭国骑兵的对手,战?不过是徒劳牺牲而已,再无丝毫的用处,眼下他所能做的只有放声嘶吼,就指望着己方的岗哨能有所察觉。
“奶奶个熊的,张淼这混球,逃个命都能整得个惊天动地的,呸,晦气,看啥看,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机枪手,准备!”
宇治川一线阵地上,刚率部赶到战位上的千总塔山隔着大老远就听见张淼在边逃边吼,不由地便笑骂了一声,没旁的,塔山虽是十三爷的门下,可与张淼却是极为投缘,早在去岁新军训练之际便已是混得烂熟,当然了,都是年轻人,私底下自是没少争雄斗狠的,而今能得见往日里总是牛逼哄哄的张淼如此狼狈鼠窜,塔山心里头没来由地便窜起了一阵解气的快意,与此同时,眼中也开始闪烁起了嗜血的红光。
“减,过河!”
张淼眼神好得很,尽管是在奔逃之中,可隔着大老远便已望见了立在河西战壕高处的塔山,自是清楚己方拦截部队已是到了位,紧绷着的心弦立马便是一松,只是值此后头追兵渐近之时,却也不敢大意了去,一冲到了河边,赶忙一勒马缰绳,高呼了一声,率部小心翼翼地踏上了冰面。
宇治川是冰冻住了,人马皆可通行无碍,然则冰面却是甚滑,一不小心就容易摔跟斗,正因为此,张淼所部尽管心急,却也不得不勒马缓行,如此一来,紧追不舍的倭国骑兵们可就来劲了,呼啸连连地便纵马狂冲,瞬间便已是追到了河边,而此时,张淼等人还处在了河心处,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十有**难逃倭国骑兵大队之袭杀。
“机枪手,给我打!”
意外当然是没有的,有的只是预料之中的火力急袭,这不,随着塔山豪气十足的大吼声一起,第一列战壕里的十几挺机枪同时开火了,密集的子弹有若暴风骤雨般便向挤在一起的倭国骑兵大队席卷了过去。
“哒哒哒……”
严格来说,清军的机枪还不能算是成熟的武器,还有着些不小的缺陷,诸如无法点射,弹鼓虽大,却容易卡壳,一旦卡壳,整个弹鼓都必须更换,另外枪管使用寿命也短,几乎是打十个弹鼓就须得更换枪管,否则的话,便有炸膛之危险,可就火力输出来说,却绝对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武器,十几挺机枪同时开火的威力绝对抵得上一哨一百二十余士兵的齐射,说是骑兵的克星断不为过,尤其是此际的倭国骑兵几乎是毫无防备地挤在了一处,被清军这么一扫射下来,人马当即倒扑了一地,血肉横飞不已,一盏茶都不到的时间里,足足有百余倭国骑兵便已在懵懂无知中送了命,余者见势不对,哪还敢在原地挨打,慌乱地掉头便逃,再被清军机枪手们一通子追尾狂扫,追击而来的四百余倭国骑兵足足有近半人惨死当场,人马尸体陈横,其状可谓是惨不忍睹。
“塔老哥多谢了,小弟回头请你喝花酒!”
张淼可没管后头的倭国骑兵死得有多惨,率部踏过了冰封的宇治川,立马便又是一个提,从塔山的身旁冲过了战壕,丢下句感谢话语,便已是头也不回地冲向了宇治城的城门。
“滚,你个混小子,每回都说请客,就没见你小子掏腰包的时候!”
一家伙干掉了近两百名倭国骑兵,塔山的心情自是大好,不过么,可没打算平白饶了张淼,冲着其的背影便骂了一嗓子,顿时便逗得战壕里的清军官兵们全都哄堂大笑了起来……
“这么说来,倭军的主力已经到了?”
城门楼上,秋山面如沉水地听完了张淼的敌情通报,眉头不由地便皱紧了起来,语调低沉地追问了一句道。
“回将军的话,是时仓促,末将并不曾看仔细,然光是目力所及,来敌便已是过了三万之数,至于后头还有多少来敌,末将并不敢断言。”
事关重大,张淼自是不敢胡乱言之,也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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