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带了来。
白浅随手拎起一罐,在昆仑虚学艺时求而不得的美酒,今夜入口却觉得异常苦涩难咽,如一把把烧红的利刃,把她的五脏六腑都切割得支离破碎。
她近日的假意示好,终是换来夜华准她亥时后可到正殿走动。她披上了斗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
“浅浅?”
“你怎么来了?”夜华望见冉冉而来的轻盈身姿,愣了愣神。
“总在房里待着太闷了,不是说,以后这时辰,都可以来看看你吗?”白浅刻意放柔了嗓音,嗔怪道:“你,不想我来吗?”
尚未褪去酒意的娇颜上,铺陈着明艳的红晕,久未绽出的笑靥熏醉着夜华的视线,一时竟看痴了:“想......浅浅,过来。”夜华牵起白浅的手来到书案旁,递给她一幅丹青,是她一手揣着话本子,另一手撑在案几上熟睡的模样。
“描得真像。”笑容恬淡的她道。
“可比不得正主。浅浅,你今晚真美。”女子的柔情绰态,让他跃出沉淀许久的爱恋。
“只有今晚吗?”白浅绯红的小脸往他凑近了些许,近距离呼出的灼热气息全然喷洒在夜华的喉结处,简单的几个字却让他呼吸一滞。
白浅提了提一双媚眼,佯作吐息:“天色不早了,我还是先回房歇息吧。”
“在这里歇息便可。”
夜华用臂弯煞住她回转的身子,狠狠地将她抱个满怀,又贪婪地攫上了她的唇舌,就势探入。白浅瑟缩了下,双手悄悄握成拳,攀上他的脖颈,倾其所有地回应他的掠夺。夜华浑身绷紧,体内蹿升的火簇一点点地膨胀勃发,滚烫的触感催促着他在白浅身上寻求解脱。
燥热的情愫须臾间弥漫开来,地上散落着交叠的衣物,男子坚实的胸膛迅猛地欺下,将软濡推拒的小手撑向两侧,用舌尖轻轻研磨女子的所有敏感。手上力道一重,一记昂藏悍然嵌入她的幽处,紧致的包围让他迷失在一次又一次的撞击中。
女子异乎寻常地顺从,弓起背脊,迎合身上人的轮番进犯,汗水频频沁出额际,贝齿间压抑不住的喘息吟叫让她倍感可耻。豆大的泪战栗着潸然而下,穿过男子的指间,沾湿了垫在身下的纱衣。
密实的厮缠在这凌乱的夜里焚尽一切,磅礴的余韵尚未平息,只见榻上女子暗自牵动内力,导入体内流转中的所有真阳之气,不动声色地,朝累极伏在身上的男子的灵台挥出一掌。
夜华当下四肢百骸一阵轰颤,脑中混沌一片,彷如坠入一个不可思议的梦,梦里有枕边人整衣的窸窣声,还有淡漠的语气:“痛吗?”
方才倾泻、翻腾的爱意,宛若洇开的墨迹,化在冰冷的海里。鲜血从夜华的嘴角沁出,蜿蜒而下,他想叫嚣,可只发出了那样微弱的声音:“为......为什么......”
白浅苦涩地吞咽那恨意,“你所谓的爱,毁了我的一生,如果我的命能够换回墨渊,我恨不得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他,可是只有你可以。”
从心底传递到指尖的颤抖,让夜华的心脉开始紊乱:“你,什么时候得回的仙法?”
白浅抖着手拢了拢衣襟,对上他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神,“在我醒来之后。”
夜华的身体渐渐萎蔫下去,双眼迷离得没有焦点,元神瞬间抽离。
灵气涌出掌心,白浅拿出备好的玉瓶将元神缓缓引入,看似不经意落下的泪,是喜悦,还是有其它?她也不甚明了。其实她知道,素素那一世,只是一个不得不历的劫,不是夜华,也会是其他人。若她当初肯退一步,成全他的一片痴心,也不会是如今三个人的悲剧。东华说,一切皆因她而起,她承认。
呼啸的风吹开了窗户,拂在身上,如此透骨地凉。没有时间再颓废,她来到梧桐树下,把墨渊的元神一并带走。
广和殿殿门被一脚踢开,述乔从浅眠中醒来。看见她,脸上惊惧,又有意外。
白浅捏紧了她的喉咙,“告诉我,你们的圣物扶元壁在哪里?”
“供,供奉在天族的神阁。”
“带我去拿!”
确认扶元壁非假,她打晕了述乔。
捏诀腾云前,一个影子晃过身后,正想回身反击,“折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