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婚之后,天君没有进过天后的寝殿一次,若是对天后不满也罢了,奇的是也未踏进过两位新侧妃的宫里半步。
洗梧宫里的动静均瞒不过底下伺候的仙娥,但自天君继位后性情大变,重重责罚了许多在背后暗嚼舌根子的属官和宫娥,不是遣至偏僻之处看守,就是剥夺仙籍永坠轮回。阶品低的小仙们一时惶惶不可终日,纷纷管住自己的嘴,因此这九重天的气氛,渐渐变得比以前更波谲云诡、安乱难测。
彼时,昆仑虚正一派喜庆之色,墨渊和他的众弟子为了迎亲一事费尽心思,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叠风想起那日师父在大殿,对着众弟子和道童们宣布十七将成为他们的师娘时,当下惊吓了不少人。众人面面相觑,跟着好几天撞见十七都好不自然,在称呼上犯了难。不过,大家也很快就释然了,回想起师父与十七的种种,都觉得实是天定良缘。
唯一让叠风心里泛起异样的,就是昨日发现师父在莲池边一瞬的元神剥离,他连忙上前焦急询问,墨渊却安慰道无事。他猜测,许是知道十七在昆仑虚,相思之切,伤还未愈便提前出关所致,而近日西海和昆仑虚事务太多,也并未多想。
不知为何,墨渊近日频繁地心神不宁,隐隐地,感觉自己的法力衰退了很多,竟有一次险些元神离体,莫不是因东皇钟之劫?
而今东华帝君法力全失,东皇钟开启时又遭重创,至今仍闭宫散客,如今即便上天宫也无法为之探寻一二。而最重要的,还是不想白浅担忧,他们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明日便是大婚了,待婚后,再与帝君究其真相吧。
......
新房内,白浅回想起白天的情景,山门处的石梯九万年来走过无数次,这是第一次,他抱着她,一步步走上昆仑虚。七万年的等待,终是不负年华。
梨花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又缓缓合上。
白浅腾地红了脸,对墨渊,从初见时的小白脸,到崇敬不敢亵渎,又到如今的心意相通。她终是要成为墨渊的妻子,素素时的记忆虽还在,但,始终是不同的。
男子温情地握住她的手,白浅回握时觉察到有些不对。眼前人的手虽带着常年用剑的薄茧,却修长白净,不比墨渊的厚实。
正迟疑中,忽地瞥见他腰间缀着的白玉佩,一把推开了男子,“你是谁,你不是墨渊!”
“夜华?”喜帕掀起的一刻,白浅愣了一愣。眼前的天君夜华,一身龙纹喜服,眸色不明。
“你怎地穿成这样出现在此,墨渊呢?”
“浅浅,数月不见,你第一句话就是问墨渊,你知不知道我会很伤心。”夜华向她走近了几步。
“你再不站住,休怪我不念两族情谊,你可知这番作为会引起多大的风波?你走吧,我只当没见过你。”白浅冷着脸甩了衣袖。
夜华一把搂住了她。
她越挣扎,他箍得越紧,声音嘶哑,带着些许恳求:“浅浅,以前是我不好,是我懦弱,剜你双眼只是为了保住你的性命,我怕天君伤害你,我不想你死。”
白浅催动玉清昆仑扇,夜华被震得后退了一小步,嘴里涌出丝丝鲜血。
“夜华君,不,天君,我以为那时已经与你说得很清楚了,今日我再说最后一次,素素与你只是一世情劫,我不是卑微如尘埃的凡人,青丘白浅只爱战神墨渊,生生世世,只愿与他相携。”她气势逼人,语气中的坚定不可动摇,摧毁了夜华最后一丝理智。
空气仿佛凝结,夜华突然仰天长笑,伤极怒极,一个仙咒封住了玉清昆仑扇。
“怎么会这样,你做了什么?”白浅惊诧。
夜华已濒临崩溃,瞳仁中布满血丝:“哈哈哈哈哈,浅浅,我现在拥有全部的父神之力,当然能够封印它,你不是想知道墨渊的下落吗?我告诉你,他......”
话音未落,锋芒穿云霄的轩辕剑正正对着夜华刺来,他一个闪身,那剑凶猛地捅进坚实的墙壁上。
“墨渊,你竟然还没死?”夜华的话令白浅惊诧万分。顾不上收拾夜华,白浅扑向墨渊,满身的血污染黑了他的喜服。
她止不住地流泪,啜着声问:“师父,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是他害的你吗?”
今日酒席一完,各仙家都知趣地早早告辞,叠风一伙想给师父师娘多些二人时光,也全下山去了,昆仑虚只剩几个道童值夜守着山门。
殊不知墨渊行至后山时,背后一把隐形的冷剑,深深刺进他的胸膛。
墨渊欲唤出轩辕剑,却发现怎样也捏不了决。只见夜华异常冷静地,把剑从他身上一下抽了出来。
墨渊霎时狂吐一滩鲜血,煞白着脸,额上隐忍的青筋和冷颤的汗水一一显现,想开口质问却无力。
夜华慢慢蹲下身,手往墨渊的伤处无情地按了下去。
墨渊一声痛苦的SHENYIN,令夜华感到无比欢畅和惬意...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