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想你,做我的妻。十七,你可愿意?”
他从未如此心焦地等待一个答案。
在内心深处,他还是有丝丝担忧和害怕,怕她心里放不下夜华,毕竟,那真真切切是一段情。
墨渊的声音如山泉般清冽,似空旷山谷的回声,又若柴火般炙热,一字一句都敲击在白浅心头,直奔最隐蔽的角落,让她避无可避。
她缓缓抬起头,望着墨渊,慢慢凑过他的脸,那坚定不移的三个字,墨渊此生此世都不会忘却。下一刻,她把唇印上了他的。
原先仅是唇瓣相贴、浅尝即止,而渐渐地,两人呼吸急促,九万年来的蚀骨相思、此时相伴一世的决心、对彼此身心渴望的火苗一瞬蹿升,直至她被墨渊压倒在榻上,两人方找回一丝理智。
墨渊耳根子微微发红,一脸局促地扶她坐起身。自己也不知怎么了,自问修道多年清心寡欲,更是重礼守节,如今却为区区字眼失了庄重,实在不该。
这辈子是喜是悲,都要指着身旁这只淘气的小狐狸了,那又如何,他愿意。
“明日我知道是仓促了些,但该有的聘礼一样都不会少,自天宫回来后我都备好了。”
“嗯,那我回青丘等你。”
白浅像年少时一般依赖着全身心信任着他,她不会想到,墨渊与她的这桩婚事将迎来一场这段感情中最大的浩劫,他们和夜华,终归是分不开的三角网。
通明宫
“天君,各位公主已侯在晏枝园一个时辰有余,属下,属下敢问,天君是否该去瞧瞧了。”
因前任天君匆匆被罚下界,又与青丘如此一番折腾,太子夜华是谓万万年成族以来,第一位继位无立后的天君。
即便如此,仍是令四海众仙啧啧称道,因其凭独身,面不改色轻松扛过了三十六道荒火、九道天雷,确是破天荒头一遭。承了所有父神之力的天君,天族无不确信他能更好地守护天下。
今日本是选正妃的吉日,刚即位不久的天君夜华却对佳人一副鄙夷之色,一门心思都在奏折上。文官伽昀几次欲言又止,终是忍不住提醒了下。
静默一时,天君夜华终于不紧不慢地吩咐道:“天后人选就按朝堂定下的沣族长女述乔,南海次女潼君、西海次女亓姜同为侧妃,其余的,都散了。”
伽昀跟随夜华多年,能够看出他心中郁结,还是壮着胆问了一句:“天君,真的不去看看吗,万一样貌不合天君心意......”
夜华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伽昀便识趣地退下了。
连宋进殿来便瞧见这一幕,庄重地见过礼后才疑惑地开口:“伽昀说得对啊,眼下天后的雷火你也都受了,无需选法力过得去的,就只剩样貌能挑挑,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
“天地共主的后宫,样貌性情真心,从来不是标准,唯一看的只是背后的势力。虽说现下四海安定,八荒太平,无需多番计较,但,终归是天族不成文的规定,这点,三叔比我清楚,不是么?”
这一番话从夜华口中冷冷道出,有那么一瞬间,连宋对他起了些许恐惧之意。
眼前这个少年,还是回到了从前孤傲沉寂的神君,不,是更甚的冷酷、无情。即位才多久,就开始排除异己,培养自己的势力,权势已然侵占了他的整个生命。
连宋也曾是红尘中人,岂会不明白?与白浅的那一段,让他从此封闭了自己的心,无情无爱,只不过是身侧多躺了个人而已。
连宋觉得,这样想也罢,夜华已经是天地共主了,醉心政治总好过再和白浅纠缠不休,做出对天族有所威胁的事。
连宋正想告辞,陡然想起一事,还是应该提醒他:“天君可知,墨渊上神前日已到青丘向白浅上神求亲,狐帝毅然应允,据说是月底成亲。”
夜华抿了口茶,淡淡地应道:“昨日昆仑虚送来请帖邀本君去,本君已经应下,届时定会备份大礼给两位新人。”
连宋一愣,“应,应下啦?哦,我还以为,好,这就好啊,我放心啦。”一手把玩着折扇,似松了一口气,回了自己宫里。
夜华端详着手中的茶杯,呲一声,杯子在他手中捏了个粉碎,血顺着他的手流了下来,染红了他的金色缎袍。
他的眼神忽而变得凌厉,发狠地咬着牙:“墨渊,我一直都小瞧你了,退婚不过半月,你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白浅,你一点弥补的机会都不给我,我那么爱你,不惜付出生命,可你弃了我,一点迟疑都没有。我会让你知道,谁才能真正与你相伴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