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便是老夫人所居住的栖桐院了。”
侯嬷嬷见实在是打听不出什么来,也没有办法,正好到地儿了,便忙向林晚介绍。
林晚抬眼看去,宽敞的院落种了两排梧桐,高大的梧桐树繁盛茂密如盖,遮出一角阴凉。
林晚随着侯嬷嬷走进正屋,便见容貌清瘦的侯老夫人穿着一身万字不断头的褐色锦衣,头发抿得整整齐齐的,插着支翡翠金钗,端坐在罗汉床上,看到自己的瞬间浑浊的眼睛都亮了,让林晚不由得生出种丑媳妇见公婆的荒诞感。
侯嬷嬷笑道:“老夫人,这位便是林晚姑娘。林晚姑娘,这边是我们老夫人。”
林晚上前见礼,这一次她行了女子福礼:“晚辈林晚拜见老夫人。贸然前来打扰,还请老夫人恕罪。”
老夫人露出一抹笑:“好孩子不必如此客气,既是苍哥儿的好友,便把侯府当做自己的家便是。”
林晚爽朗一笑:“老夫人既如此说,那林晚便不客气了。”
老夫人见状心里也欢喜,将她叫到跟前,拉着她的手细细打量,真是越来越觉得欢喜。
这孩子长得好看不说,眼神也清正,一看就知道是个好孩子。
“好孩子,今年多大了?家住哪里?”
开始一轮新的户口调查,林晚满头黑线,可这是永靖侯的亲娘,如今自己还要借住在人家家里,便也只能客客气气的。
“侯爷也曾托林晚转告老夫人一声,他现如今一切安好,请老夫人勿要挂念。”林晚道。
永靖侯虽然在东北驻守多年,但他这还是第一次去西南,老夫人还是很担心他的安危的,听得林晚说他并非单独一个人,手里也是有兵,暂时可以抵抗禹王攻势,便也安心了许多。
“阿弥陀佛,希望佛祖保佑他能够平安回来。”老夫人双手合十,而后才叹息的对林晚说;“苍哥儿虽然领兵多年,但对于母亲来说,无论孩子领兵多少年,经验多么丰富,每上战场,总还是忍不住担忧的。”
林晚点头:“战场上刀剑无眼,老夫人担忧也是情有可原。”
老夫人便更觉林晚体贴,让人给她安排住处:“尽管安心住下来,当做自己的家一般,无须客气。”
又叫侯嬷嬷:“你亲自送林姑娘过去。”
又对林晚道:“若有缺漏,无须客气,尽管跟侯嬷嬷说,她定会帮你备齐。”
林晚起身道谢,随着侯嬷嬷一同前去住处。
侯嬷嬷给她安置的院子便在正房左近,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不过来者是客,林晚自是不会挑剔,再者永靖侯现如今也不在府中,也就无所谓了。
侯嬷嬷陪着林晚看过了房子,见她一时没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便让她自己安置,自己回去跟老夫人汇报了。
老夫人将人屏退,拉着侯嬷嬷问;“如何?可有不喜?”
“并无。”侯嬷嬷笑道:“我看林姑娘非但没有不喜,相反还听喜欢的。”
“那她对院子的位置有什么不满吗?”老夫人又问。
“并无。”侯嬷嬷赞道:“我观这位林姑娘,虽年纪小了点,然后礼仪周到,性情大方,倒是个极好相处的人。”
“是啊,长得也是极好看。”老夫人想起林晚那张脸:“是了,你有没有觉得,林姑娘这面相,有点儿面熟,似是哪里见过?”
侯嬷嬷忙道:“是呢,老奴咋一见也深有此感。”
可什么时候见过呢?
自从丈夫死后,老夫人便不常出去应酬了,而偏偏,宁王妃自从丢了女儿之后,所有的心思都在寻找女儿上,也很少出来应酬了,是以老夫人和侯嬷嬷觉得林晚很是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老夫人道:“罢了。林姑娘那边你多注意些,万不能让下人怠慢了她。”
不管她是不是儿子的心上人,儿子欣赏她看重她定是真的,难得儿子有个红颜知己,老夫人自是要好好招待。
现在没有男女私情,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日久生情了呢?
老夫人为了自家大龄未婚儿子真的是操碎了心。
侯嬷嬷也是如此想法:“老夫人放心,老奴定然紧盯着那边。对了老夫人?今晚可要邀请林姑娘过来用餐?”
老夫人想了想道:“今天是林姑娘住进来的第一天,若是不设宴款待,到底失礼,便命厨房设宴吧。但年轻姑娘家未必愿意陪我一个老婆子,日后便不强求,让她安安心心的住下来吧。”
“是。”侯嬷嬷下去吩咐。
晚上老夫人设宴款待林晚,林晚欣然赴宴,宴席上宾主尽欢,林晚就此在永靖侯府住下了。
封林停晚上方才从宫中出来,回到王府,问管家:“父王在吗?”
管家欲语又止。
封林停皱眉,停住脚步:“怎么回事?莫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管家低头轻声道:“下午王爷在酒楼喝醉了,傍晚方杰等人才将王爷带回来,现如今已经送往赵侧妃处,由赵侧妃照看。”
封林停眉头紧紧的皱起来,父王这是怎么一回事?现如今朝中正因为禹王造反气氛凝重,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跑出去醉酒?
至于宁王被赵侧妃打劫走,封林停已经不想发表任何意见了。
曾经父母恩爱,父王独宠母亲一人,可后来因为先帝大事,父王不得不迎娶赵侧妃和周侧妃,母亲因此伤心,还因此丢了妹妹,纵然父王没怪母亲,可母亲却怨恨上了父王,每逢见面不是冷言冷语便是歇斯底里,好好的一对恩爱夫妻,自此成了怨偶,他这个做儿子要说不心痛,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他又能怎么办呢?
怪父王吗?若是父王不纳两位侧妃,很可能先帝夺嫡失败,他们一家人全都没了。
怪母妃吗?她失了爱情,又失了女儿,痛不欲生,他作为儿子的又哪里忍心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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