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皇帝脸上表情一顿,其他人脸上也露出不屑和鄙夷的神色。
这乡下女子便是毫无教养,目光短浅。
皇帝也觉得林晚太过直白了些,不过他方才话已经说出,自然不能自打嘴巴,便问:“那你想要什么赏赐?”
林晚道:“林晚想请皇上恩准,日后不必向任何人行跪礼。”
皇帝目光深了:扮猪吃老虎,小姑娘心机倒是深。
不过,一个小姑娘而已,他也并非没有心胸容纳。
“你便只要这个?”皇帝问:“你可知若是功劳大,朕可赏赐你金银财宝无数。”
林晚道:“尝闻男儿膝下有黄金,皇上允我不必行跪礼,与赐我金银珠宝何异?”
这区别可就大了。
皇帝深深的看了小姑娘一眼:“你已经确定了吗?”
“是。”林晚坚定的说。
“那便看看你的功劳有多大吧。”皇帝并没有一口允诺:“只要你的功劳够大,朕便允你,赐你日后不必行跪礼。”
“多谢皇上。”
林晚没有继续跟皇帝辩论何为功劳大何为功劳小,皇帝能允她,便说明是个心胸宽广的,也不知道方才为何没出声呵斥那太监,林晚扫了一眼御书房,那出声呵斥她的太监已然不在了,想来已经被拖下去处置了,便也没有再继续拖延时间。
她虽然莽撞,却并非没有分寸的人。
她方才之所以发作,便是因为她确定自己即使发作也不会有甚大事。
她并非官府人员,她是没有义务为朝廷送信的,她肯辛苦一路送过来,真的就只能说是大义了,要是她吃了这么多苦为朝廷送来这么重要的消息,最后却被这么点小事给砍了脑袋,那传扬出去,是要寒天下臣民的心的。
在这种禹王造反的时刻,当今天子只要不蠢,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求赏赐,不过是发现皇帝还算好说话,顺着杆子往上爬而已。
林晚干脆利落的将身上的包袱解下来,打开露出里面用油纸包着的账本和信件,她将之一一打开放好:“此乃永靖侯在永州府寻到的西南道布政使梁鸿勾结禹王,在永州府开采铁矿,铸造兵器,私养兵勇,私铸铜钱的证据,请皇上和各位大人过目。”
大太监忙下来接过账本,送到御书桌上,皇帝翻开账本,越看脸色越黑,不由得怒拍案桌:“逆贼大胆!”
众臣也都心惊:“皇上息怒。”
皇帝让太监将账本送去给众臣看,而后看向林晚:“这些账本俱都属实?”
“是。”林晚回道:“私铸铜钱的账本,乃是我从梁斌手里夺得。另外的账本,乃是我与永靖侯潜入敌营,策反私兵后控制私兵,铸器工坊,以及矿场后所得,俱都属实,并无疑点。”
皇帝惊讶:“这些证据,都是你和永靖侯一起找到的?”
林晚点头,没有半点谦虚。
谦虚什么呀?
她既然出了力,功劳自然是要算的。
她可不给皇帝理由拒绝自己的赏赐。
“说说当时的情况。”
皇帝原本是愤怒的,但听得林晚这么说,便起了好奇之心,命令道。
其余大臣也都一边翻开账本书信,一边侧耳倾听。
账本上的数据让人触目惊心,但叫他们相信这些证据取得全都跟林晚有关,却又不愿。
着实是林晚此时虽看着风尘仆仆,但面相上的稚嫩却是遮掩不住的。
林晚也不隐瞒,当下将自己杀梁斌夺账本的事情说了,不过她虽然没有刻意隐瞒当初原身给梁斌做妾的事情,却也并没有提起,只一笔略过。
她不会否认原身的一生,但也不愿意将原身的经历全然摊开让人指指点点。
即使这样,依旧引起众人的惊讶,首辅夏正更是目光微闪:“你说,你杀了梁斌?”
“是,有问题吗?”林晚回头对上夏正的目光,没有丝毫畏惧。
夏正摸摸胡子道:“也就是说,西南道之所以局势会变化这么快,禹王和梁鸿之所以提前起事,是因为你杀了梁斌?”
众人闻言俱都看向林晚,目光中带了谴责。
“这位大人大可不必将这么大的帽子扣在我头上。”林晚丝毫不慌,神色淡定从容;“我的确是杀了梁斌,但梁斌虽是梁鸿爱孙,可到了禹王面前,可上不了牌面。您这样的猜测,不如去问问禹王他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