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监狱。
“你们来的前几天还有一个洗头的小姐被杀。被杀原因很简单,她敲诈了嫖/客一百元钱。被敲诈的男子心里堵着气,就到发廊附近去蹲守了。”
领着朱铨去汪麦家的警官如是说。
“一百块钱?”
“就为了一百块钱?”
“仅仅就为了区区的一百块钱?”
朱铨听到这话,内心的波动是相当大的,他根本想象不到,居然有人因为被敲诈了一百块钱而做出如此的行径来。
但是,这生活往往就是这么的操/蛋与不可思议。
朱铨向康光军汇报了自己的行程,在对接完毕后,又是请了两天的假,因为从周队长那儿得到的消息,明天这个时候,汪麦就要从看守所里面提出来,去西固巷那儿指认现场。
而汪麦的家人,自从得知汪麦回到山丹,都迫不及待地想见他,为此大肆购物,给他买了新衣服,小时候喜欢吃的东西,担心他在看守所遭罪。
转眼间,第二天就到了,汪麦从看守所提出来,先是指认现场,朱铨一路跟着。
警车就停在了西固巷口。
汪麦被带下车。这是一个原本应该安静的时间,可随着汪麦的到来,小巷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从巷口走到案发地大约有百十来米的距离,被围观者挤得水泄不通。
这其中的很多年龄大的人能一口喊出汪麦的名字。
我也终于在西固人的口中听到了“尕瞌睡”的名号。
这一路,可能是汪麦这辈子走得最漫长,最艰难,也是最尴尬的一程。
指认完现场后,接下来,就是汪麦和家人见面了,地点在警察局内,原以为只有汪麦的父母会来,没想到一大家子全来了,办公室被挤得满满当当。
朱铨站在门口,等着汪麦上来,不一会儿,就听到了金属拖在地上发出的声响。
汪麦的脚镣拖在地上,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声响。
在汪麦拐上楼梯时看见了朱铨,知道他的父母可能就在办公室里,他想走快点,无奈脚上的镣铐让他感觉力不从心。
也许是就要见到家人过于激动,上楼后没走几步汪麦会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撑地爬了过来。
“妈,儿子回来了!”
汪麦快要爬到门口时,忽然大喊了一声。
家人听到喊声,没人敢起身,焦急坐着。
汪麦爬进了办公室,见母亲和父亲坐在最里面的椅子上,他继续爬到二老跟前,就势把头一次次重重地磕到地上,说:“爸!妈!儿子错了!儿子想你们,儿子对不住你们啊...”
汪麦哭得满脸都是鼻涕眼泪,他的母亲从椅子上滑坐在地上,紧紧地抱着儿子,嚎啕大哭。
其他家人也控制不住情绪,办公室充满了哭声。
见面的时间三十分钟不到,时间紧迫,来不及等大家平静,朱铨赶紧拿出汪麦让自己收着的那张平安符,递给了他的母亲。
汪麦见状,赶紧擦了眼泪,对着母亲说:“爸,妈,这是我想你们的时候到寺庙里求符。庙里的大师说这符能祛灾辟邪,能保佑你们健康长寿。”
老太太哭得更加伤心,眼泪一颗颗滴落在平安符上。
人生的路有太多偶然,也有很多必然,不管怎样,都要回来看妈妈。
当然都最好不要跪着,也不要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