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王明达自从被容玦他们几个打了一顿后,一连几天都是避着容玦走的。一开始他伤得重,不好意思去国子监丢人现眼,只好请了假在家,容玦打得很有技巧,王明达养了几天的便不痛了,可脸上的淤青却迟迟不散。
这个时候,他已经无法在家躲下去了。因为缺课太多,陆昌明亲自上门了。
王丞相对于陆昌明还是很敬重的,陆昌明登门后,王明达第二天便被押着去了国子监上学。
王明达顶着一张猪头脸来国子监上学的时候,果然被迫给人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围观。
几个和他关系不错的还开了玩笑,说是那天约了一起出去玩为何爽约。
容玦从前面转过头来遥遥向后望,见到王明达的窘况,毫不掩饰地嘲笑了一下,又戳了戳前面的栗鸿宝,邀请他一起观看。
齐澜暗中扯了一下王明达,暗示他息事宁人:“就要上课,大家还是回座位好了。”
王明达不甘地撇撇嘴,这几天他过得实在窝火,这事他干得是有点缺德,可容玦下手也真是狠。
还有那个栗鸿宝,竟然也跟着掺和。
他不敢去招惹容玦,只好睨了一眼栗鸿宝就此作罢。
栗鸿宝接收到他的眼神,不明所以:“阿玦,他这是怎么了?”
“大概是恼羞成怒了吧。”容玦说着,余光扫了一下后面的齐波。
他正端坐在座位上,专心致志地抄书默背。
容玦觉得没意思,又转了回去和栗鸿宝小声说话,他没有注意到,齐波飞快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在校场被王明达借容玦奚落,他是愤恨又抹不开面子。
即使他知道容玦一开始并不知情,再看王明达如今的样子,要说容玦背地里没有报复回去也是不可能的。
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齐波笔尖一顿,手臂被人捅了一下,原本顺畅的笔迹当即歪了,在纸上留下一道难看的划痕。
“怎么了?”他转过头,是冯修杰,他的表弟。
冯修杰道:“待会还有考校,不知道栗鸿宝会不会答题?如果他不答题……”他说着,眼睛不断向前面瞟去。
——这不是说给齐波听的。
齐波也忍不住看了过去,前面两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仿若没听到他们说话一样。其实,冯修杰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压低声音,反而还加大了,就是要引起他们的注意。
“栗鸿宝会做的吧。”齐波自己也不确定,栗鸿宝在容玦来了之后,就迅速和他结成一伙,不再像以前一个人了。
而容玦,不久前还在校场那里和他闹了不愉快。
之前就是容玦将小抄甩给他让栗鸿宝不要做的,如果容玦在做一次……
齐波思绪繁杂,他自己是不是应该先迈出一步?
冯修杰:“有些人,就是不知好歹,还以为自己有了靠山就高枕无忧了吗?”
“你说什么?!”容玦这回也不装聋子了,直接站起来和冯修杰对视,“你以为你自己就是个什么东西?”
容玦不答,吹了一声哨,一道雪白的影子嗖地一下从窗外闯进包间。
先是望了一眼栗鸿宝,容玦见他脸上毫无意外的神色,这才指着小白道:“之前我就打算好了,若是真有人在定京城内交易特殊的蛮金药,凭借小白,一定可以抓到。”
王明达眯起眼睛:“你是说,那匹白马被人下了蛮金药?”
“对的。”容玦道,“一开始,我以为他们是通过南市的蛮金商人购买草药自己配置的,大齐关卡审查严格,从蛮金到定京,层层关卡,带着一瓶珍贵的药物很难不被起疑。”
有道理,王明达点头,复而又想到刚刚在摊档前热情的大娘大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王明达:“但是,去蛮金人那里买东西的都是普通百姓,而且,那些应该也只是普通的草药。”
所以,蛮金药不是从南区流出来的。
容玦耸肩:“我只能说,你们活的比话本还有意思。”
深陷夺嫡旋涡的王明达:“……”
可他又不甘心,付出了钱还差点被私定终身,怎么也得从容玦那里再掏出点别的出来。
“既然这条线索断了,世子殿下还有其他的办法么?”
“没有。”容玦很是干脆,取下桌上摆放的点心,一点一点的喂给小白。
王明达瞪眼:“怎么会没有?”
容玦拍掉手上的点心碎屑:“讲真,我为什么要劳心劳力去查这么一件和我无甚干系的事,要是一不小心就要被迫站队……不划算,不要。”
王明达:“……”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他一时语塞,想不到用什么来说服容玦,只好呆坐在那里看着他和栗鸿宝一起逗小白。
栗鸿宝对于小白很是感兴趣,漠北产鹰雕,定京城贵族玩的鹰也都是从那边过来的,价值不菲。
容玦手上这只显然也不是凡品,浑身雪白,机敏灵俊,只说容玦无意中透露出来的能力,就可知养成这么一只矛隼不是易事。
他小心地伸出手抚了抚,小白只是歪头看了他一眼,抖抖翅膀继续低头啄食容玦手上的点心。
栗鸿宝萌得心肝颤抖,直直地盯着小白,语无伦次:“它给我摸了,它给我摸了!”
“嗯嗯,”容玦拿开他的手,“你小心点,小白凶着呢。”
“有多凶?”
“超凶,会打人的。”
“哈?”
“真的。”容玦一本正经,“有机会说不定你还真能看到。”
小白呼噜了一下,吃完点心啄了啄容玦手上的玉扳指。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