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5章 中国石油

    元霄刚过，天还很冷，就在这个隆冬时节，沈括出巡途经陕北地区，来到陕西洛川和延安县一带考察时，无意中于延安境的一处河岸边，发现一顶顶圆穹形帐蓬多如罗星密布般，但见帐篷顶上皆有阵阵浓烟缭绕显得热气腾腾的样子，而帐篷周围则见融化的雪水到处漫流。这种奇异景象早已引起本好奇心颇重的沈括的注意力，沈括心想寒冬之际到处皆受冰封，为何独留此地冰雪自然融化而到处雪水漫流，且见此河岸人家又皆属临时式帐篷并非永久住房。而帐蓬四周也不见堆积柴朱为何家家户户炊烟枭枭的，又他们烧的又是何种柴火为何黑烟如此阵阵浓厚呢？

    当沈括进入其中一户帐蓬查看，才发现农户们烧的并非柴禾，而是一种黑色液体而此液体不但色黑如漆且沾涸如脂，用火烧之则火势猛烈黑烟浓猛。沈括便问农民此物何名从何而来，农民们便当领沈括前往河岸边之石缝边察看，沈括发现就在岩石缝隙中慢慢流出一种色黑如漆又夹杂着一些砂石及泉水之液物，溢出后便慢慢流入山间小溪水面上而漂浮于水面之上，农民们便捞起点火而可炊煮食物及取暖用，使用时火势虽猛但黑烟较浓，故当地农民有人称其为石脂水或石漆，也有称其为猛火油或石脑油或石烛的。沈括好奇便潜心研究起该液物来，经多时用心观察此油及细心研究试验后，沈括发现此油不但可自用尚可开采贩卖，于是遂着手研究如何推广和由谁开发利用，沈括对此油起先取名为延川石液，后拟再改命其名为石油，石油之名便将自此时而延用至后世。

    沈括刚发现石油，还在探究其性情和研发其效用。而这边王木木已经从朝廷这儿取得了专营权和专卖权。王木木的先头部队，他们离开普陀山时的第四路军，已接近延州。这沈博毅带队的第四路军，带来了100条船、40条氢飞艇和1400名的骑兵、马匹及大量大车辎重。

    现在，在延州鄜延路经略安抚使的府衙内，沈括沈博毅父子俩正面对面的在谈话呐。

    沈博毅：“父亲，孩儿这次来延州的主要任务是尽量多的带回延川石液，即石油。”

    沈括：“咦，这延川石液我也刚发现，还没向朝廷禀报呐，这个王木木怎么就知道了呐?还有，这延川石液我刚想改名叫延州石油，我还没开口，他怎么又知道了呐?你们这大队人马，一应工具，装运的铁桶都准备得齐齐当当的，真是奇了怪了，你们这些东西至少要准备三、四个月吧，那时我都还不知道这延川石液的存在呐，他咋这样自信呐?这个王木木真能通鬼神、知未来?”

    沈博毅：“父亲，上次王大人说父亲会来延州，这事连当时的嘉王赵頵都不知道，他却知道了；这次来延州取油，早已在王大人的算计中了，他甚至把这石油该如何开发，可以制成什么商品，大宋年产石油可达多少吨，产值又有多少，他都算明白了，所以，他能一口气答应给朝廷600万贯的年贡。父亲，我们都对这王木木调查过，一个孤儿，一个木匠，一个学徒而已，可很奇怪，他一年不到，突飞猛进，富可敌国，又有海陆空三军撑腰，他现在是天不怕、地不怕，好像皇家也很喜欢他。”

    沈括：“慢，慢，你刚才说什么‘海陆空三军’，什么叫‘海陆空三军’，你说说明白。”

    沈博毅：“父亲，这个王大人真是厉害，他把在杭州召来的1200名小乞丐训练成各式人才。这海军里面几乎全是这种小鬼，现在的海军，已是王大人的根本，他已有7条大船，特别是那999号，真象在海面上移动的山，它，长220米、宽46米、高16米，吨位7万吨。它以4台蒸汽机与4台蒸汽式锅炉为动力，4轴4桨双舵推进。它还戴了顶帽子，这帽可大了，这帽长280米、宽106米，是搁氢气飞艇的。父亲，我给你说说王大人在加波岛和马罗岛指挥的三大战役吧……。父亲，你说说，他这样打仗，谁受得了啊。这还不是大象碾一只兔子，一边倒的战斗嘛。”

    沈括：“喔，那你说说这陆军是怎么回事?”

    沈博毅：“父亲，这个陆军也就只是1500名骑兵，1000人是辽俘，500人是小乞丐，马是上次重九节进京时抢来的，喔，对了，父亲，今天跟你说的事都绝对不能外传的，辽人知道了，大宋就麻烦了。好，再说那骑兵，组建后从没开过仗，不知其底细，但是估计不好惹，他们身上挂的瓶瓶罐罐不是好东西，一定是杀人利器。这些骑兵，这次大都跟我来了，纪律很严。这次来延州，没打算打仗，他们的主要任务是配合空军，为空军服务。”

    沈括：“嗯，那你再说说这空军是怎么回事?这空军要陆军服务什么呀?”

    沈博毅：“父亲，这个空军也是新组建的，没打过仗，但孩儿见识过它的厉害了。父亲，孩儿给父亲说说普陀山宝陀寺开光时的观音从天而降和军演后小学生们给长公主献礼的盛况吧……。父亲，你说说，这氢气飞艇飞得很高，箭根本射不到它，而它随手往下面扔几个海军用的鱼雷，下面的人还能有活路吗?现在，王大人的氢气飞艇有44艘，核定每艘氢气飞艇有2人操纵，另带3.5吨武器装备。所以，这些飞艇如果投入战斗，敌人的仗怎么打啊。唉，亏得王大人是大宋的人，如果是辽人、西夏人，那我们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喔，空军为什么要陆军服务，是这样的，现在王大人的飞艇里果充的氢气，它比空气轻，高高在上的氢气艇要下来，可以用放气的方法，氢气少了，浮力小了，飞艇就下来了。要上去，再充气。但现在氢气比较贵，王大人比较节省，一般的情况下，氢气艇的下降使用的是由飞艇下下挂的锚勾，勾住地面回家物，再用飞艇自带的绞车把自已绞下来。如果有地面部队的配合的话，它在锚勾固定时可以方便很多，另外，还可用以吊装重物的方法使自已下降。所以，这些陆军是空军的保姆了。唉，王头人的鬼点子真多。父亲，这个王大人真的很厉害，孩儿真是服了，有空时，我们随便聊聊，他都能说出一大堆我们得想好几天才明白的事。这次我是先头部队，过几天，王大人会亲自来。喔，对了，二妈张氏也会来。”

    沈括紧张了：“这，这，她来干吗?”

    沈博毅笑了：“父亲，别那么紧张，现在二妈张氏混得比我们兄弟俩还好呐，她现在是学生处处长，跟长公主、宇文姑娘、王木木关系好着呐。她现在说话还是比较冲，不过，冲得也有些道理，长公主、王大人也从不跟她计较，最多翻她几个白眼，可她我行我素，从不怕白眼，有点磕磕碰碰，但一直相安无事，还和谐得过去。”

    父子俩半年多不见了，天南海北的侃了一日一晚还意犹未尽。沈博毅则边侃边安排工作，这次来延州的骑兵带队的是骑兵队长小海瑞，也是个工作狂，他配合着沈博毅让自己带来的人取出王木木设计制造的采油泵、注水机、磕头机等，由沈括派人带去冒油点，先采浮油，再逐步打洞挤压采油，这技术与21世纪不能比，但联系当时的工业水平，已大大超越时空，沈括又研究了好几天。

    正月底，王木木一行来了，王木木拜会沈括后就和随队的100名骑兵一起去采油现场了。

    ……

    现在，延州鄜延路经略安抚使的府衙内欢声笑语，热闹非凡，沈括一家团圆了。王木木和骑兵去了采油现场，沈张氏留下了，王木木让沈博毅和沈清直也留下了，所以，这一家四口现在正在花厅里开情报交流会呐。

    沈张氏是大炮，憋不住，首先开火：“嗳！老头子，我先说！我现在是高瞻远瞩、见多识广、事无巨细、洞察一切。这个老大博毅一定跟你说了许多，我不重复了，我就说说这几天在京城这元霄我们是怎样过的，我们是正月十四傍晚到汴京的，住曹王府，这个博毅一定跟你说了，我说说博毅不知道的，当晚博毅来你这儿了，那第二天，就是正月十五了，我来给你说说《荷塘月色》，这……。

    第三天，正月十六，哈哈，老娘目光如炬，先知先觉，来，我来跟你们说说《花开三朵》的事，这个三朵花是……。

    第四天，正月十七，好玩极了，皇宫里开《八音大会》了，这些东西都是我家小博毅小清直搞出来的，有好多品种呐，什么《宝陀观音》、什么《秋日的私语》、什么《梦中的婚礼》、什么……。

    第五天，正月十八，那天是晚上热闹，那个《龙飞凰舞》真是把宫中的人都……。

    第六天，正月十九，御花园开了个元霄灯会，什么灯会啊，皇上这一桌从头到底都是在说话，说什么，太远了，听不清，不过，看样子，好像大家对王木木挺好的。嗯，这一桌有皇上、曹王、王木木、王珪、章惇、冯国顺、陆惜禹、曾巩、郭逵。喔，忘了，王木木现在封王了，是二品靖海王；长公主现在叫赵倩女，又叫林默娘，是一品诰命；宇文柔奴是三品诰命了；连那个杀胚扈三娘也成了四品诰命了。

    老头子，你想想办法，我也要个诰命，出去多有派，我堂堂哈佛大学学生处处长，没个品级，多丢人啊！你知道不，现在哈佛大学的小红花发放权在我手里啊，这些小学生，看见我尊敬着呐……。哎唷，忘了个大正事了，王木木说给我们儿子一个工部的官额，可惜只有一个，我跟这两儿子商量过了，他俩还挺谦让的，这样，你老头子说了算吧，你说，谁去?”

    沈括在快速消化沈张氏说的信息，听得惊喜交加，兴奋着呐，最后，突然，接到了一个皮球。

    沈清直赶紧把一些细节补充了一下，于是三人一起看着沈括，等领导发话。

    沈括沉思了，过了好一会，一看沈张氏的眼睛越瞪越大，知道不能不开口了，于是缓缓地说道：“我很高兴，我没看走眼，把你们仨留杭州留对了，把我们家沈府拿出来办学也是办对了。王木木是奇人是没错的了，他现在已经奇得我们无法想象了。从王木木与皇上串通一气假言长公主薨，到现在让长公主下嫁王木木，这说明皇家很看重王木木。从皇家封王木木靖海王到圣旨中的什么‘大宋羁糜，海域照样；一国二制，改革开放；新域开府，仪同三司’，这是什么概念啊，这比封疆裂土更甚，还一国二制呐，还能自行开府立衙，还仪同三司。他王木木在自己的地盘里就是一个土皇帝了，就是一个小皇帝了。而且，这个土皇帝，这个小皇帝是大宋皇上亲口承诺，从心里愿意的。所以，我觉得你们跟着这个王木木也不错，也会很有前途的。

    另外，现在京城里新党旧党斗得欢，你们老爸现在两党都不待见，所以，你们这个京官不做也罢，免生是非。再说，博毅和清直二人我了解，虽然也有功名心，但，跟我老爸一样，更爱这些奇技淫巧，而这方面，就是鲁般再世也不及这个王木木了，从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这点出发，我是主张千万别离开这个王木木。从这个王木木对我这儿的石液，喔，现在该叫石油了，看他对这石油的重视程度，这后面一定有很大的文章。好风凭借力，你们说普陀山军演后聊天时说起过一个成语叫‘飘茵落溷’，那个阿里骨说得很对：风，就是一个机会，机会则是一个区别英雄与狗熊的台阶，上一步飘茵，做英雄，什么都是；下一步落溷，做狗熊，什么都不是。那么，是上还是下?我们现在是有风了，但有了风还得看准时机，是飘茵，还是落溷，就看你能不能看准风头，何时飘离枝干了。我觉得，去做京官是落溷了；继续呆在王木木处才能飘茵了。你们说呐?”

    沈清直打量了一下三人的面部表情，试探着说道：“父亲，母亲。这事我跟我哥也商量过，我们都不舍得离开王大人，这次我们的八音盒风光了，王大人说，在此基础上可以造钟表了，还可以造定时器和定时炸弹了。听王大人说，下一年进京进贡的东西他已策划好了，好像叫留声机，还有空调机，冷库，喷灯，火焰枪等，我真的好期待呵，我真的很想通过自己的双手把王大人描绘的东西变成现实。现在王大人是王爷了，还开府仪同三司，他现在手下的人也不多，我们在他那儿也是很有机会的。再说，我们无论谁做了京官，一人在京，孤军奋战，这幸福吗?而我们现在在王大人处挺被重视的，活得很看在、很舒畅。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妈你没跟爸说，现在的妈在哈佛，在长公主前，在王大人前，在宇文姑娘前，很牛的，有点说一不二，妈说的话，他们从来不反驳，不反对，不批评，总是笑嘻嘻的听妈说完的，所以，我们干吗要孤军奋战?爸，你在延州放心好了。有妈罩着我们，我们母子三人就在海岛上玩玩吧，可好?”

    沈清直的一番话，说得沈括热泪盈眶、心头激荡。以前，在沈府，沈张氏是猫，三个男人是老鼠。沈张氏一发威，三个男人唯恐避之不及。沈张氏蛮横无理，常常无缘无故的大发雷霆。王木木说这是种病，沈括拜托王木木了，看来王木木也是很尽心的，儿子不是说王木木、长公主、宇文姑娘从来不反驳，不反对，不批评自己老婆，总是笑嘻嘻的听自己老婆说话，他们这是在有意识的贯彻舒缓狂燥症的精神疗法啊，看来真的有疗效了。过去，沈括自己对这个没心没肺的炮筒子样的沈张氏是爱狠交加，而两个儿子对这个混身是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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