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抱着楚浮玉退去。
夜空微熹,晨星寂寥,仙狐宫灯火漫漫,雕栏玉砌。
葛长庚手掌贴在白狐腹部,真气绵绵涌入,白狐幻化成人形,抱着胸蜷缩,青丝挡住了苍白的俏颜。婴姬吃力的睁开眼,喘息道:“那小子,什么来头?我们险些阴沟里翻船。”
“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辈而已,不必担心。”葛长庚抱起她,柔声道:“你承受了太多青眼的妖力,丹田崩裂了,又强使两伤法术,状态很危险,就算能恢复,修为也必然大损。为今之计,只有双修才能弥补你的创伤。”
婴姬在他怀里微微一颤,妙目焕发惊人神采。
“就算我不愿意,你难道就不会找别人了?”葛长庚声音里透着淡淡的冷漠。
婴姬拽紧他的袖子,泪水滚滚,柔声道:“不会,再也不会了。长庚,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再也不会了。”
葛长庚“嗯”了一声,“你安心养伤,剩下的交给我。”
婴姬嘴角勾起甜蜜的笑,拽着他袖子的手紧了紧,像个小女孩失而复得了心爱的玩具。
彤红的太阳从东边升起,朝霞金灿灿缤纷瑰丽,宫殿金色的瓦片上反射耀眼的阳光。
葛长庚披上外袍,走到窗边,窗外是一丛丛紫红色重瓣紫河花。这种花生长在东海沿岸,喜欢温暖宜人的气候,每日要浇三次水,极是娇贵。这么娇贵的花,在狐仙宫却到处都是,只因为他说过一句喜欢。
他转头看向锦被中安然沉睡的女子,娇艳的脸庞带着**后的红晕,睡容沉静安详,嘴角微微勾起,似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此时的她退去了颠倒众生的媚态,安安静静的像个涉世不深的小女孩,一如当年大雪山上两人初遇。那时候他还是道门中备受关注的天才弟子,深得师尊期待。
葛长庚凝视着晨风中摇曳的紫河花,低声道:“楚望舒,你到底是谁呢。”
“为什么你的身上会有神魔之力?”
“什么神魔之力?”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飘渺,悠远,分辨不清来自何方。
葛长庚眯眼抬头,蔚蓝的天空中彩光流丽,幻化成一个占据半边天的男子脸容。分明是极英俊的男人,偏偏化着女子的妆容,不伦不类,滑稽搞笑。
“你怎么来了。”葛长庚转头看了眼兀自熟睡的婴姬,轻轻皱眉。
“来看看我的得力干将,有没有顺利完成任务。”不伦不类的男子说。
“很抱歉,并没有。”
对方沉默了一下,“哦?你的语气里似乎并没有歉意。”
“任务失败了,青眼九尾的一条尾巴被道门夺走。”
“看出来了,你的状态很糟糕,我从没见过你受这么重的伤。有兴趣和我说说?”
“被一个道门小辈截胡了。”
“我很对这个小辈很有兴趣,能在你和婴姬手底下抢走狐尾,大真人也未必行。”不伦不类的男子“厚厚厚”的怪笑。
“神魔之力。”
画着浓艳妆容的男子猛地敛去笑意,他不笑的时候,脸就像一张脸谱。修剪得细长的眉轻轻皱起:“神魔之力?自女娲圣皇平定神魔之乱,阴阳演化五行,别说神魔之力,阴阳之力都已成历史。那个小辈叫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被一个无名小卒虎口夺食,还被打成重伤,你竟然不知道他叫什么?”
“该反省的是妖皇陛下你才是,道门出了这么个怪胎,情报上竟然没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说的好有道理,厚厚厚,失败就失败了,暂时不跟道门的那群牛鼻子一般见识,继续解印青眼九尾。迟早我们会跟道门清算。”
“不送。”葛长庚关上窗户。
天空中幻象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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