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又过半个月,嘴馋的李妙真出乎意料的没有拜访,这不符合她的性格,楚望舒沉吟片刻,觉得要么是她溜出剑阁胡吃海喝的事东窗事发,要么被师尊禁足闭关了。
自上次剑道之争后,苏星斗人间蒸发,丹鹤峰与碧霄峰也不见他人影。不知是躲哪里发狠闭关去了。
见过李妙真后,算是了却心中一缕牵挂,楚望舒没再去妙真道招惹狂蜂浪蝶,每日除了修行吐纳,炼几炉丹药,就是陪娘亲说说话,偶尔会在夜里起更,独自一人走到西厢,望着水玲珑默默不说话,独坐到天明。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这大概是楚望舒此时的心境。
他不敢白天过来探望水玲珑,甚至不敢在娘亲面前流露出一丝柔弱,他们背井离乡来到九老山,处于一种陌生的环境中,在没有完全适应这里生活之前,怀着一种敏感微妙的心理,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他必须坚强,这样娘亲才能安心生活。
楚望舒的修为已臻至练气三重天,从他突破练气到如今的境界,只区区两个月,这不算什么,一切都水到渠成。修行就像开拓池塘,然后积蓄池水,而他本就有一方辽阔的池塘,不要引水而入就行。
山中修道清净,杂役弟子和外门弟子不说,内门弟子中往来很少,能身居此位的,都不在意什么人情往来,慕道之心甚坚,因此哪怕过了一个半月,商景元和鱼重玄都没来找过他。前者性格寡淡无争,后者估计被师尊痛苦的操练。也许下一次见面就是练气境了。
虽然境界在稳步攀升,但楚望舒的丹道、剑道、以及无垢道体都处在关隘,难以突破。丹剑两道与修为关系不大,特别是丹道,他不修内丹,外丹只要终究是讲一个积累。因此藏经楼里的丹方对他尤为重要。
上清道有一句警示名言:福祸无门,惟人自召。
楚望舒的祸事在沉浸一个多月后,终于浮出水面。这一天,有个白云观的内门弟子踏上丹鼎派,扬言要与楚望舒论道。
九老山门规里的论道可不是大家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论道这条规矩是为了防止门中弟子私下斗殴而设,虽然楚望舒觉得区别只是一个不经允许,一个是合法打架。略一沉吟后,发现还是有作用的,试想私下斗殴会引起连锁反应,从单挑变成聚众斗殴,那样就闹大了。论道只是个文雅的叫法,其实就是合理打架,就跟打擂台一般,捉对厮杀,点到即止,这样就杜绝了有一方不舒服而导致大规模械斗。
楚望舒略一思量,不难猜出前因后果,白云观道子曾在他手底下吃过大亏,事后报复也是正常,而自己杀他之心从未消失,不管是陶谦之先报复还是他先下手,都是迟早的事。亲手逼死水玲珑的人,别说是白云观主的儿子,你就算是道尊的儿子,老子一样找机会干掉你。
不速之客是一位白衣飘飘的年轻公子哥,背着一柄白鞘长剑,道簪束发,俊朗挺拔,在众星捧月下雄纠纠气昂昂逼近楚望舒的小道观。
白衣公子缓步走到观前,从容潇洒的站定,朗声道:“在下白云观莫寻仙,素闻丹鼎派楚望舒天资横溢,修为高绝,特来领教一二。”
久久无人应答。
“在下白云观莫寻仙”
白衣青年又重复了一遍,仍是没人回应。
身后丹鼎派前来凑热闹的男女弟子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楚师叔定是不屑与他动手,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身份,区区白云观竟然敢来我丹鼎派耀武扬威。”
“就是就是,他自幼投在白云观真人门下,修道二十五载了,居然好意思欺负未曾及冠的楚师叔,老不知羞。”
老不知羞?莫寻仙嘴角抽了抽,他堂堂白云观青年俊彦,二十五岁臻至练气七重天的英才,怎么就是老不羞了?
也有男弟子理性客观,小声道:“楚师叔,闭门不战,终究是弱了气势,留人口舌。”
说完,就引来一众女弟子的反驳娇斥。
莫寻仙气沉丹田,声音清朗,遥遥传来:“想不到传闻中的楚望舒竟是个畏首畏尾的沽名钓誉之徒,可笑可怜。”
丹鼎派众女弟子脸色齐齐一变,泼辣些的已经破口大骂,但也缺了些许底气,毕竟是事实。
在无数女弟子翘首期盼之下,观门吱一声打开,徐徐走出一位青衫俊逸少年,眸若深潭,面如冠玉,一双英气勃勃的眉宇锐如刀锋。他抬眸看了眼气焰节节攀升的白衣青年,尽管表情淡淡,但出场后瞬间将莫寻仙的主角气场压制到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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