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极佳的杀手偷袭得手之后,却违背常理的没有趁势追击,而是低着头,看向自己的掌心。
楚望舒满身泥泞的爬起来,又咳出一口血,扬了扬指缝间一枚细如牛毫的银针,笑道:“等你很久了,练气七重?”
杀手是一名锦衣中年人,没有刻意遮掩面容,豹头环眼,身材昂藏。他凝视着掌心一点黑印,皱了皱眉:“你早知道我藏在水里?”
“你藏不藏水里我不知道,不过知道你们肯定有后手就是了。直到她临死前的异状,我才警觉。”楚望舒嘴角一挑:“想听吗?”
“说说看!”
“还不知道这位从牧野城一直跟踪监视我的大侠,是何方神圣?云家的客卿供奉,还是某支旁系高人?”
锦衣汉子嘴角哂笑,不作回答。
“我自认为灵觉敏锐,别说练体境,根基浅薄些的练气境,想不漏痕迹的跟踪我,断无可能。从我是黄杏坊幕后东家暴露开始,我就已经怀疑身边是否出现了你这么号人物。看来云若水没耐心了,图穷匕见,想把我这个威胁扼杀在摇篮里。”
“今夜的狙杀也在你意料之中?”
“云氏自以为傲的计谋在我眼里不过尔尔,她为什么放着晁斧丁不杀?无非是想引我上钩。然后在途中将我暗杀,消弭后患。”
“可你还是来了不是吗。”
“是啊,胸中郁垒堆积,不吐不快。”
“然后白白送了小命?”
“你在溪底瞧了这么久,不就是想在我默驴技穷的时候出手么。可你依然着了我的道,与其夸下海口,不如早些将毒逼出体外,我可以给你时间。”楚望舒笑道。
锦衣中年人果真一心一意运功逼毒。
楚望舒看起来颇为得意,话匣子就有些刹不住,喋喋不休道:“其实三个蹩脚刺客我十招之内就能杀光,你信不信?之所以隐忍演戏,不过是想给你一个油尽灯枯的假象。你也没让我失望,乖乖上钩了。”
锦衣中年人争取时间逼毒,楚望舒也在暗中运劲疗伤,之所以不堂而皇之的服用丹药,是怕对方狗急跳墙。
一炷香后,呵气入青冥,楚望舒神采奕奕,内劲在体内游走,畅通无阻,化开淤血,打通经络,更化解了对方植入他体内的真气。
锦衣中年人整双手臂呈现黑紫色,伤口黑血流淌。他笑容镇定,还有闲情逸致与楚望舒聊天:“你年纪不大,手段却棘手,假以时日,成就肯定在楚望楼之上,起先家族派遣我来杀你,还埋怨家族小题大做,如今看来,倒是先见之明。”
楚望舒忽然暴退,他立足之地,出现一道一尺长的深深刀痕。
再一次偷袭不得手的锦衣中年人脸色已有几分狰狞,脚下不断炸起泥泞,穷追不舍。
楚望舒且打且退,一路退去近百丈,最后被一刀划伤腹部,露出深可见骨的刀痕。他一脚踹在后者胸膛,朝后翻出一个赏心悦目的弧度,翩然立定,潇洒之极。
“想必你也发现了,这毒不是你一个练气七重的修士可以压制的,嗯,你现在有两条路,第一条是豁出命跟我玉石俱焚,还不一定能杀我。第二条是毒发身亡。”
深知今日在劫难逃的云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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