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也是耿耿于怀。
“你错了。”楚望舒当着所有族人的面,振振有词:“水玲珑吃穿用度皆是出自我的月例,她没签卖身契,楚府也没给她例钱。父亲,你说说,你将玲珑妹子许给三哥做妾,可是名正言顺?可是合情合理?”
还不等楚长辞说话,楚望生已经怒不可遏,戟指楚望舒,怒道:“混账,你的月例难道不是我楚府给的?水玲珑用你的钱就是用楚府的钱,有何区别?你休要胡搅蛮缠,父亲已经将水玲珑许给我了,今日我就把她带走,看你能耐我何。”
我会打死你!
楚望舒目光森冷,嘴角冷笑:“三哥气急败坏了,说明你知道自己并不占理。而且你刚才说的话又错了,玲珑虽然花我的银子,但那是她照料我衣食住行,端茶送水的回报,说起来楚府还欠我一个婢女,你帮我问问母亲,她何时才给我配一个婢女?水玲珑充当这婢女的角色,月例本该由府上出,但她的从未向府上要过一分一毫。所以她不欠楚府什么,楚府对她也没有所谓的恩情。”
四周的族人们瞠目结舌,楚长辞也无言以对,众人脑子都呆呆的,竟然被楚望舒一番说辞辩驳的哑口无言。好一个伶牙俐齿,思维敏锐,逻辑清晰。就算楚长辞自己也觉得再将水玲珑许给楚望生,是以势压人,是理亏。
“父亲,我觉得七弟所言有理。”楚望楼目光闪动,忽然出声,顿了顿,他轻笑道:“七弟,父亲可没有强迫水玲珑的意思,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说的这些难道父亲不知道吗?他这是怜惜水玲珑无依无靠,如流水浮萍,所以特地将她许给三弟,好让她有个归宿。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扰,是觉得三弟配不上水玲珑吗?”
“对对,父亲只是提议而已,所以并没有强迫。这个提议很好,对水玲珑来说是一个机会,多少女子想入我楚府?楚望舒你百般阻扰是何用意?”楚望生回过神来,巧妙的避开了强取水玲珑的事情,转而变成了为水玲珑着想。
就怕你们不讲理,既然要讲理那就好办了。
楚望舒从容淡定,被扣了大帽子也丝毫不慌,道:“既然父亲只是提议,那就最好了。父亲,实不相瞒,我和玲珑妹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私下早就情愫暗生。孩儿向她许诺,等孩儿及冠,便娶她为妻。她怎么会愿意给三哥做妾?”
楚长辞缓缓点头。
“不,不行!”楚望生急了,脸色大变,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他怎么甘心!他觊觎水玲珑一年多了,从十三开始,水玲珑身段长开了,眼儿也媚了,渐渐具备了国色天香的雏形。这样的女子怎么能错过?这样的女子凭什么只有楚望舒才能享受!怒火和妒火在心间熊熊燃烧,几乎烧毁了他的理智。
“父亲,你答应把水玲珑许给我做妾的。”楚望生气急败坏的大声道,“按照族规,我要跟他武斗,以武力分雌雄,赢了,水玲珑就是我的。输了,我无话可说。”
此武斗非祭祖仪式上的切磋比试,关键在“武力分雌雄”五个字上,一决雌雄不是什么好字眼儿,特别是在兄弟之间发生这类事情,往往是有极大的矛盾,才会用武力来“一决雌雄”,楚氏以武立族,族风彪悍,随着家族规模日益庞大,即便是同族之间也会有矛盾,如果矛盾累计到一定程度,唯有爆发这一途径。所以就有一条族规,双方可以摆擂台以武论雌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简单直接。
不过随着人族教化之道推广加深,此类粗陋野蛮族规虽未曾废除,也罕有再提及。楚望生这是被逼急了,不惜跟他彻底翻脸。
族人纷纷变了脸色,心想这热闹可大了,这已经不是看热闹那么简单了。可别闹的不可开交,否则他们这些观众也会异常尴尬。
穿青袍留长须的年迈族老咳嗽一声,不得不出面干预,沉声道:“兄弟之间哪有化不开的矛盾?为了一个女子何至于此?这武斗事关主家颜面、兄弟情义,切不可儿戏。”
一直冷眼旁观的楚长辞摆摆手,看了楚望生半晌,又看楚望舒:“望舒你的意思呢?”他也是被这件事弄烦了,趁早解决。
就等他这句话了!
楚望舒毫不犹豫道:“孩儿没有异议!”
“准了!”楚长辞点点头。
刚被撤下去的锣鼓又被搬了上来,楚长辞说了一句:“点到即止”,挥手让仆人敲响锣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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