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大为不悦,对庄客道:“还不把他制住!”
却见十几个庄客都犹犹豫豫不敢上前,有人道:“大官人,不是我等不愿,实在是这武松难缠,庄上已被他放倒了十几个人,寻常人哪里制得住?”
鲁智深肚中道:“这汉却是一味年轻气盛,不懂寄人篱下的道理,却与洒家年轻时方才入伍一般无二。”
“他也未有三颗头颅,六条臂膀,如何便不能制住?待洒家来!”鲁智深出言说罢,不管天气寒冷,就地把上半身直缀解开扎在腰上,露出满背的花绣和精壮的肩膀脊背来。
“提辖好花绣!”柴进见了不由大赞,众人也都喝彩。
“且待洒家与这小兄弟过上两招。”
柴进也想看鲁智深的本事,便不出言阻拦。
但见鲁智深上前来到武松面前,直道:“兀那武二郎,来,洒家与你放对!”
武松睡了半晌,其实只有四五分醉意,但是年轻气盛,哪里受得鲁智深挑衅?托的跳到近前道:“你这大和尚,武松拳头可重,若打伤了你,可不要去告状!”
鲁智深爽朗大笑。
“若恁的时,只怪洒家不中用,却不要你赔。”
“这是你自说的,需怪不得我!”
武松说罢,欺得鲁智深面前,拳头如雨点一般打来,鲁智深一一闪过,鲁智深见他拳法刚猛,也不硬接,先是一味躲避,只是集中精神观察,觑得个空当便要欺身而上。
武松见状后撤两步,却见鲁智深一拳直捣向武松面孔。武松把两个手将这拳头一挡,却被击退两三步,暗暗吃惊于这和尚的力气。
见硬碰硬未见得必胜,武松变了方法,猛地上前几步,先把两个拳头去往鲁智深脸上虚晃一招,忽地转身便走。
鲁智深向前赶去,武松猛然回身,右脚飞踢而起,直奔鲁智深小腹上。不防鲁智深早有准备,虽吃得一惊,却把双手一按,这一脚踢到空处,被鲁智深抓在手里。
武松反应也快,借着鲁智深的双手,身子一拧,腾空而起,另一只脚直奔鲁智深面上踢来。
说时迟,那时快,鲁智深双手一松,身子一矮,又躲过武松这一脚去。
武松觑得这等景象,腰间又是发力,于半空中一脚蹬向鲁智深。
鲁智深双手抵住他脚,却被脚上的力道推出三五步去。
数招不中,武松在空中打了个旋稳稳落在地上,暗暗惊讶,思忖道:“不知哪里来的个和尚,怪道柴大官人看重他,原来如此了得。”
想他武二郎向来以力气自傲,在这和尚面前,却显得不大出彩。
鲁智深也是暗暗点头,这武二郎着实不凡,若非自己在战场上锻炼出远超常人的反应,也难避过他这几招。
说来繁琐,不过这些都是转瞬间的事情,直把柴进等人看的不住喝彩。
柴进拍手笑着向二人走来。
“两位果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小可还不曾见过这等好斗,快莫要斗了,以免伤了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