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只是叫苦,他这才明白那个姓张的为什么每次来吏部,都会故意拉着诸多不认识的人塞小礼物、又扯闲话。
他要敢说没见过张守言,第二天弹劾他欺君的表章不知会有多少?
“为何不通知内书房?”公公急了起来,皇爷今日得了西北的塘报脸色十分不好看,问起内书房的语气极为不善。
“张某的官凭还要堪核一二,再说本部也告了假......。”
内书房出来的公公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太监,一听这话就知道这是张守言被人“冷藏”了起来。
知道这“锅”有主了,公公也冷笑起来:“陛下明日一早就要召见张守言,你且快些找人去吧!”
转身离开的时候,这公公站住了脚,回头又澹澹的说了一句。
“别以为当了吏部的主事,见到谁都觉得自个大一级。满口的张某、张某的,汝不过是正六品,而人家却是妥妥的从五品,兵部的上官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没了分量,真个一点规矩都不懂?嗯!”
这位主事只能咬着牙拱手称谢,谁叫西北刚好出了事,还出在临桃的地盘上。
“找不到!?”
这位主事一连派了三四拨人,不光富通客栈,就连兵部也找了个遍,就是没有找到张守言的人影。
按照富通客栈掌柜的说法,这位张大人往昌平去拜谒各位先帝去了,说是后天才能回来。
“胡闹!等候陛见的人,如何能四下乱走!?我不好受,他张守言也要吃罪过!”
主事急的乱转,可殊不知张守言就是宁愿吃上一个罪过,也要给这帮人一个好看。
“我这可不是单为了出气,”昌平附近的一处客栈内,张守言正在给徐宝解释自己的举动,“薛国观最大的罪过,根子是在与复社相互勾结。如今复社对其落井下石,其实就是在撇清干系,为了下一任首辅上台做铺垫。我甘愿受些罪名,不是为了让那个陈主事一起倒霉,而是要陛下看到复社的肆无忌惮已经到了何种地步。”
“阻断君臣言路,”张守言冷笑了几声,“这可是权臣和篡逆才干的事情。”
“那皇上会不会把这些复社中人统统都给......,”徐宝兴奋的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别想多了,皇帝也不傻。”
“不说那起人,皇帝会怎么处罚老爷你啊?”
对于徐宝的担心,张守言根本不在乎。
有万分紧要的临桃差事在,皇帝和内阁最多只会给他一个处分,了不起记档好了。
别的官员或者会很在意这个会影响到日后官路的“记档”,可张守言又没打算做多久朱家的官,根本不在乎。
吏部的人连夜进了永安城(昌平),四下敲门这才找到了张守言。
张守言没有推脱跟着人直奔京城,到了北京城下已经是五更天,他在城下头坐着大竹篓缀上了城头。
这一番折腾下来,他的目的终于达到。
这件事吏部自己是盖不住的,因为惊动的衙门委实太多了些。
崇祯今年只有二十九岁,虚岁才三十,可张守言在陛见的时候却以为自己见到了一位四十岁的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