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好了,别废话了。”狗熊不耐烦地坐下来,指着桌子上照片中的人:“包子不是给你白吃的,看到这上边的人没有?无论你用什么方法,明天把他们中至少一个人带到十三街来。”
“为什么找他们?”洪月笙问。
“他们是新任大使带来的贴身随从,只要有他们中任何一个人,就可以知道明天。。。”
“狗熊哥~”麻花辫子女孩子及时打断了狗熊,她走进桌子,看着洪月笙,涂了劣质口红的嘴吐着冬日里白色的雾气:“子,为什么不用你操心,把事儿做好就行。诺,这是一个大子儿,作为定金,事成之后另有奖励。”完她右手大拇指弹起一枚硬币,落在洪月笙眼前的桌子上。然后女孩子打了个响指,身边几个男生便跟着她走出包子铺,他们聊天的声音还依稀传过来。
“琪琪姐,晚上哪儿搓饭去啊?”
“姐今晚有约啦,新的祠堂落成,请了戏班儿。”
“哟!不是和太子一块吧,姐~”
“边儿去,别没事撑的在这拿姐开涮。。。”
洪月笙把桌子上的大子儿抓起来,塞到裤子里自己在内裤中缝的内兜里。然后拿起照片观察。
照片上几个“大使贴身随从”中,正中的一位特别扎眼,和周围几个西服革履的人站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他正把手搭在旁边一位体格强壮,西服革履的亚宁人肩膀上借火。洪月笙把脸凑近照片看那个人的脸,是位带着金链子,金框墨镜,深褐色卷发飞机头,一脸混混样子的青年,嘴里斜叼着颗烟,嘴角露出堪称其本人标志的挑衅性的坏笑,像是在:“看什么看!没见过星宿下凡吗?!”
这样一个人,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为大使阁下了呢?!
”喂!发什么呆呢!”艾米丽拍拍洪月笙肩膀。
“啊哦。”洪月笙摇摇头回到现实,看着仲久一边走一边挠屁股的背影,赶紧跟上去。
从港口走进仿古代东方寺庙样式的候船厅,里边装饰得非常得体,红色鲜亮的地毯,连接地面和层的柱子上盘绕着金色的亚宁蛇身驼首长龙,象征风调雨顺。巨大的透明房,仰头就可以看到透出云层的金色阳光—玻璃房本身具有自动调节温热的功能,因而积雪刚一落下就被融化。旁边的墙壁也是由缓慢开合,不同纯色的半透明玻璃组成,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后边温室里种植的各种植物,即便是寒冷的冬日依然显眼的盛开着。
由于仲久的到来,候船厅被暂时戒严,因而除了安排好的警备与工作人员,没有其他旅客,但候船厅的常规设备还依旧开启,其中最吸引洪月笙眼球的是经过候船厅中枢区时,上方的巨型d屏幕上播放着身穿传统亚宁红白相间长裙的女性正在木舞台上翩翩起舞,她的服装宽大,唯独腰部围着一条腰带,不松不紧,正好把她那苗条的腰部露了出来。为显妩媚,女性舞者眼角涂有一抹红色,她身段柔软轻盈,有一种亚宁女性特有的柔美,每一次移动步伐必定划成一个圆弧的形状,在舞台四周,有敲鼓者,有吹笛者,各个正襟危坐,后墙上面绘有梅花。
洪月笙注意到影像时,舞者正用手中的木刀,摄人心魄地嘶喊着,用象征性的手法取下怀中身穿耀眼金色亚宁皇家服饰的男子首级,然后虔诚地把首级交给身后铁灰色舞服的美达布索亚长者。一位头戴面具,象征死去男子灵魂的演员在幽幽的烟雾中从男子尸体后升上舞台,对女舞者跪拜表示忏悔,对生前的行为大彻大悟。
戏中人按照不同种族使用本国语言(亚宁语和美达布索亚)唱着对白,象征着多元文化的冲撞和融合,大意是讲来自西方的神明在东方传播异教,但东方君主执迷不悟,不仅不愿信奉,还出言不恭。最终被他改信西方神明的母亲亲自割下首级,母亲遂带领族群皈依更加昌盛的西方异教的故事。
虽然是利用传统亚宁的舞剧方式改编的新剧,其中也包含了两种语言,但是歌声温厚婉转,抑扬顿挫传递着传统的韵律。对于初来海市蜃楼新城,特别是处于被殖民地位的亚宁人来,通常对于本国传统文化没有抵御能力,因而比起美达布索亚最初实行的强制性统治,这种隐藏在美感和乡愁之中的文化输出方式更容易起到一种潜移默化的教化作用。
“啊!啊!啊!!!!”在搭配着催眠式文化侵袭视频的柔和音乐下,却掺杂着奇怪的声音。。。
所有人都一字排开等在候船厅中枢区的洗手间外,女性呻_yin声从男洗手间接二连三的传出来。等候在外边的成员,特别是魔鬼鱼队成员,前来迎接的军官,布伦希尔德和洪月笙一行人都异常尴尬。
几分钟前,仲久借着要便,但由于受伤需要协助为由,把刚才负责欢迎花环的美达布索亚女兵中较漂亮的一名带进洗手间,随后**的两人就迫不及待地直接嘿!iu!上了,这时仲久正把女兵推到洗手间墙壁上,尚能够自由活动的左手按着女兵被褪去裤子的臀部,腰部以下前后运动的速度越来越快,面向墙壁的女兵喘着粗气,胸部剧烈地震荡,汗水沁湿了军服,终于忍不住,不能自控的连续发出叫喊声:“ah,ah,fk!!!!”
洗手间外,听着里边撩人的声音,军官“咕嘟”咽了一口口水。邦尼背地里轻轻地抓住青蛇的手,红着脸呼吸急促,青蛇都已经大汗淋漓。艾米丽则是对于里边发生的事情一脸嫌弃,嘴里低声地对仲久不顾场合的过分行为诅咒着,白虎则站在她旁边无声的听着。洪月笙倒是能适应,这种情况他以前在凤蝶门外也遇到过,无意间他看到布伦希尔德的脸,她正低着头,脸色红润而尴尬。注意到洪月笙的眼神,布伦希尔德立刻扭过头去,避免两人的眼神交汇。红发艾丽娅察言观色,用传统军人的站姿倒背着手走上前,挡在两人之间,保护了布伦希尔德的私人空间。
终于在男女两人同时发出尖叫声后,洗手间里寂静下来了。
半响,仲久吹着口哨单手系着裤子走出来,看到大家,没事人似的伸了个懒腰:“哎呦,运动运动舒坦多了!”
随后女兵满脸红晕一边整理衣领一边从后门走出来,胸口还噙着汗珠。
大家只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行人走到候船厅尽头时,一如既往穿着笔直三件套西装,皮鞋擦得锃亮,不多的头发一丝不乱的梳向脑后的史蒂芬斯先生正侧站在门口等在那里,无时无刻不尽显完美的管家风范。
领头的军官看到史蒂芬斯先生,立刻立正敬礼,心中为终于摆脱了这位难搞的大使阁下落下块大石头。
“i_can‘t_believe_that!mr.stevens,you_e_here_for_me!”
(没想到史蒂芬斯先生也亲自来接风啊!)”面对史蒂芬斯,即便一贯随便的仲久也难免有所收敛。
“your__viceroy-mr.illiam,your__heard_you_came_back_safely,and_told_me_to_pass_the_message_on_to_you_that_hope_you_can_visit_him_after_a_good_rest.
(您的父亲,威廉总督听您安全归来,特别叮嘱我转告您,希望您休息后可以去见他一下。)”
“托他老人家的福。”仲久用亚宁语嘟囔了一句,“我父亲在哪里呢?”
“总督官邸。”史蒂芬斯先生也礼貌的用亚宁语作答。
仲久苦笑了一下,父亲也许也一样不在意自己的死活,“我马上去见他。”
“可您的身体。。。”
“不碍事,刚才舒筋活血了一下精神了不少。”
史蒂芬斯先生略微侧了一下头,没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其他人则在旁边低着头红着脸也不搭茬。
“喂,妹,”仲久转向布伦希尔德:“你帮我照顾我兄弟。”
“啊??”布伦希尔德完全没想到仲久会这么安排。
“你刚才也听到了,拿到合法证件前,需要有美达布索亚人陪同才能在新城活动。”
“。。。。。”布伦希尔德表情虽然莞尔一笑,可是背地里把手上的关节几乎按得卡卡响。
仲久的父亲,威廉总督?大使阁下?有一个漂亮的妹妹布伦希尔德上尉不,那个叫做维克多上校的大哥又是谁??
突然之间信息量太大,完全把洪月笙,青蛇(让我们暂且不考虑迟钝的白虎)完全搞懵了。这个看起来吊耳当啷,不务正业又好色的仲久,突然在他们眼里变成了一个谜一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