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荷院果然有动作了。
傍晚时分,大家刚用过晚膳,舒姨娘的丫头云儿便去佛堂,一副慌慌张张的模样,说是舒姨娘出事了。
张氏这几日也是累得够呛,刚躺下,周妈妈正给她按摩着,这几日张氏为显虔诚,也是跟其他人一样,跪够了三个时辰,对于费靖月来说都是如此之累的事情,对张氏来说就更是难上加难,早就累坏了她的一把老骨头了。
虽然累,但是却赢得了好名声啊,为了屋中老小的平安,张氏这样金贵的人都虔诚的跪拜,别人看她眼里都充满了崇敬,这让她很是受用。
周妈妈毕竟伺候了她几十年,各方面都非常周到体贴,按着按着竟让张氏酣然入睡,这刚睡下去不到片刻,却让这云儿给惊了,所以她带着一脸的怒气,再也无法压制。
周妈妈是个很会看脸色的人,见到张氏脸色难看,二话不说,上前先给那云儿两个耳光再说,打得那云儿跪倒在地,嘴里一个劲儿的认着错。
张氏见她受罚,心中稍稍好受一些,但是面上还是冷冷的,道:“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那云儿也不是糊涂人,赶紧磕头,地面被她撞得碰碰响,张氏这才算是消了怒气,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这云儿便将事情一一道来。
原来舒姨娘如往常一样,吃过了晚饭,准备梳洗歇下,这几日人人都受了累,只巴不得能早些入睡,可是她这刚要就寝,却突然发起疯来,嘴里念叨起胡话来。
云儿当时正在收捡碗筷,被舒姨娘的模样吓的不知所措,手里的碗盘都全部摔在地上,赶紧上前去搀扶舒姨娘,却不想舒姨娘力大如牛,当时便将她磕到了桌角上,硬生生碰出个血包来。
她说完掀起额角的头发,的确,在靠近左耳的地方,确实有一个大大血包,一看便是新撞出来的。
周妈妈验看了以后对张氏点点头,张氏心里有些诧异,但是面上还是不动声色,让她继续说。
云儿便又继续叙述,舒姨娘将她撞在桌角以后便哈哈大笑起来,笑得云儿毛骨悚然,但是舒姨娘毕竟是她的主子,她不能不管,她见舒姨娘的模样不正常,面目狰狞,口吐狂言,让她不禁想起府上这几日的传闻来,这舒姨娘是不是中邪了。
她突然想起在家的时候,母亲说的一个土法,若是有人中了邪,便用筷子去夹她的中指,那她身上的脏东西自然便走了。
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云儿只得捡起地上的筷子,硬着头皮冲了过去,狠狠的夹住了舒姨娘的中指,舒姨娘原本嘴里神神道道的,被这筷子一夹,立时显出痛苦的神情,脸上一副挣扎模样,随后便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此时云儿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这舒姨娘还倒在地上,屋里一片狼藉,云儿越想越怕,慌忙将舒姨娘抬上了床,这才跌跌撞撞的跑来了佛堂。
张氏听完她的叙述,也是大吃一惊,这好好的怎么突然会发起疯来,还如此吓人,这水陆法事不是正做着吗?
因为明日是最后一日法事,说是最后一日其实不过是写收尾工作,随便唱唱经,敲敲打打也就过了,所以和尚们全部都回去庙里了,此时想要找懂行的人看看是怎么回事都找不到。
张氏前几日也私底下问了问法师,但是那个大和尚却说并无异事,即便是有人觉得遇见了不干净的东西,也不过是想得太多罢了。
如今这舒姨娘却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那大师法力不够高强?
她定了定神道:“舒姨娘都说些什么胡话?”
云儿此时还未从震惊中醒转过来,张氏问她,她便照着自己听见的回答说舒姨娘说,什么有人害她,让她不得安生等等。
这让张氏更是拿不准主意。
正在此时,费靖若来了,哭的面带梨花,让人心疼。
一见张氏,她就跪倒在地上,道:“祖母快快救救我娘亲,刚才若儿去给母亲送点吃食,哪知却见到母亲披头散发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屋里的婆子说母亲中邪了,谁都不敢靠近,孙女,孙女。”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连话都说不清楚,看的张氏心生怜悯。
如今张氏算是这屋中的主心骨了,费墨阳今日值守,尚未归家,出了这样的事情,别人是指望不上了,只得她亲自出马。
周妈妈赶紧替她披上一件斗篷,如今虽说是春日里,但是早晚温差还很大,若是这样出去,少不得要病一场。
穿戴完毕,张氏便带着哭得梨花带雨的费靖若和一干婆子丫鬟向那冰荷院去了。
到了舒氏的屋中,的确如云儿和费靖若所说,舒姨娘披头散发,双眼紧闭,看起来像是在忍受着什么折磨痛苦一般,而屋中一片散乱,东西扔的到处都是,有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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