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佳,一个穿着寻常儒袍的中年男人,正在拿着一根毛笔聚精会神的写着字,像是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一般。
“李振见过叔父大人!”李振不敢失礼,恭敬的说道。
“嗯。”李元庭淡淡应了一声,此时狼毫上的墨水有些不够,他随手向旁边的砚台中蘸了蘸墨水,继续写着。
李振见此,并未继续说话,站在旁边等待着。
大概一刻钟之后,李振才罢笔,将纸张小心放在一旁,然后抬头问道:“来此有何要事?”
李振道:“那人的身份我已经查到!”
“那人?”李元庭一瞬间有些没反应过来,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你是说作出青诗的那少年郎?”
“正是!”一想到那夜将自己的骄傲完全击碎的绝世天才,这李振心中不由一阵阵苦涩。
他从小便十分聪慧,且勤奋好学,素来被家族中人看重,而后更是厚积薄发,一举考得童生案首,一时间可谓是风光无二。
他有着自己的追求,其中最重要的一项,便是在三十岁之前作出一首青诗。
但不久之前,却亲眼看到一个神秘同龄人,游刃有余的现场作出四首青诗,心中震撼可想而知,当真是百感交集!
对于这样远远超过自己的天才,他根本无法生出半点嫉妒,有的仅仅只是无力而已,不过同时心中也生出浓浓的好奇心,想要知道这人到底是谁,为何会拥有如此之大才?
“坐下,慢慢说来。”李元庭微微颔首,随意说着。
“谢叔父大人。”李振折腰说着,随后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开始说道:“那人名为周离,是沐阳城城南的那个周家的子嗣之一。”
“这周家,想必叔父应该听闻过一些,在本郡之内,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世家,其家主周牧在亭湖县任县丞一职,其家有四子一女,这周离,便是二子周恒所生!”
“周恒?”听着这个微微有些熟悉的名字,李元庭忍不住蹙起了眉头:“似是从哪里听过。”
“叔父忘记了?这就是前些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周家的那个狂生,居然将杜公的庶子腿打断一事,后来畏罪自缢,并且其家族也花费了不少手脚,将这事彻底压下。而这周离,便是那狂生的独生子。”李振笑着说道。
“原来是他。我倒是想起来了,那人的确有些脾气与骨气,死了的确可惜了……”李元庭微微摇头说着:“没有想到这人如此鲁莽固执,但却生了个如此才华横溢的子嗣,真是让人难以相信。”
“的确,我还查到,这人在其父母死亡之前,性格很是愚笨痴傻,并无什么天才之名,只是痴有几分蛮力而已。在其父母自缢之后,便性格大变。”李振点头说着,眼神之中有着一些难以置信:“我却觉得,这人以前很可能只是佯装做痴傻,若是如此,这心机之深沉,简直让人震怖。”
叹了一声,李振看着叔父紧锁眉头,忍不住轻声呼了一声:“叔父?”
李元庭道:“我想起来了……记得科举审阅诸多试卷的时候,看到了一份试卷,字迹很是奇特,其人似乎也是周离,你再去查查,并且将那份试卷的带过来。”
说着,丢给了李振一块玉牌。
李振接过玉牌,恭敬的道:“是!叔父大人!”而后转身离去。
看着李振的背影,李元庭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喃喃说道:“周家,周家……真是没想到居然是周牧这老小子的孙子……记得那年同去考科举,这人和我一起考上了举人,也交谈过几次,还算畅快,不过事后所选择的道路却是有所不同。我继续科举,考上了进士,他则开始出仕……一晃已经这么多年了吗?”
“六日之后,应该是他回府述职的日子,我便亲自过去拜访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