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曦月说过些日子要方中愈陪她去承德避暑,方中愈并不知道她的本意、也没有问,陪她说了好一会话才告退。
出了坤宁宫,他的心里还是乱糟糟的,隐隐感觉张曦月有些可怕、只是好在她喜欢自己。
前面拐过健寿宫,树林中忽然转出几个人、前面穿金色龙袍的竟然是朱瞻基,方中愈颇感意外、心中又很忐忑。
“很巧啊师父!”朱瞻基笑着说。“是呀,皇上。”方中愈施礼,暗想:这小子不会是专门在这里等自己吧?
没想到朱瞻基并没有问他从哪来到哪去,更没有问他去没去坤宁宫,只说道:“师父,陪我去看看我二叔。”
“嗯,好。”方中愈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问道:“皇上是带天羽卫还是我去招些锦衣卫来?”
“不用麻烦,带几个天羽卫去就行。”朱瞻基似乎早就准备好了,立刻向宫门方向走、遇到护卫便吩咐招些人过来。
到宫门时,李铭皓带着七八十个天羽卫赶过来。朱瞻基说道:“不用这许多人,我又不出城,你和镇国公随便带上十个八个护卫就行。”
李铭皓可不敢大意,还是带了五十名弟兄,一行人骑马出宫、直奔西城门。
路上方中愈试探着问找朱高熙有什么事情?朱瞻基答道:“他毕竟是我二叔嘛!这么长时间了,我也应该关心一下他过得怎么样啊?”
方中愈见他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戏亵便知道他口是心非,也就不再询问。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西门内朱高熙的住处;这是一座两进的四合院,门口和院墙外都有护卫看守。
一行人到了门口下马,护卫们跪迎皇上,李铭皓下令打开院门、陪着朱高熙走进去。
负责看守的护卫大声吆喝皇帝驾到,要朱高熙一家出来迎驾;这时候只有三房正妻和几个儿子陪在身边,听到呼喝慌忙跑出来在屋檐下跪成一排。
朱瞻基来回看了两遍,问道:“我二叔呢...怎么没看到他老人家呀?”朱高熙的家人相互对视,谁也不说话。
“我在这...!”随着声音,朱高熙从正房走出来、手里拿着把小茶壶边喝水边坐到廊下藤椅上,对着妻儿说道:“都起来都起来,跪他干什么?都回房去!”
他的家人哪里敢动,依然规规矩矩的跪在那里。朱瞻基冷笑两声,“婶婶们、哥哥弟弟们,都免礼吧!”几个人这才爬起来,朱高熙挥了挥手、都退回房中去了。
“二叔...”朱瞻基缓步走上台阶,冷笑说道:“看来你过得不错啊!”
朱高熙眼睛看着别处,口中哼哼两声,“那是,咱是什么身份、到什么时候都得活得有滋有味才行。”
“嘿嘿...驴倒架不倒,”朱瞻基忽然换上严厉的口气,“你见了朕为何不跪?你这是欺君罔上,大不敬之罪!”
“嗤...跟我摆架子?”朱高熙满脸的不屑,“怎么说我也是你二叔,让我跪你...我不跪你又能怎么样?”
“呵呵...怎么样?”朱瞻基在他身旁缓缓走过,“不敬皇上,我就要治你的罪...”
朱高熙趁着他背身看不到忽然伸足在他右脚上一勾,朱瞻基多年习武身手灵活、一个踉跄立时稳住了;不想朱高熙就势在他另一腿上点了一下,朱瞻基再也找不准平衡、噗通一声摔到在地。
这一下摔得实实惠惠的,李铭皓和众护卫急忙上前扶他起来;他的嘴巴磕到了地上、把嘴唇都磕破了,气得朱瞻基七窍生烟。
朱高熙却得意的哈哈大笑,嘴上还嘲讽道:“黄嘴丫子还没褪净呢!这么嫩还想跟我摆架子...?”
李铭皓指着他喝道:“朱高熙,你竟然敢谋害皇上,你...你不想活了!”
“嘿嘿...”朱高熙喝了口茶水,笑嘻嘻的问道:“你能把我怎么样...?”
朱瞻基偶然转头看到院中有一个硕大的铜缸,里面蓄满了水、养着金鱼。盛怒之下,朱瞻基大声命令,“把他给我扣在缸里去...!”
众护卫得了命令,立刻过去几个人推翻了铜缸、其余人一齐涌向朱高熙。朱高熙身体强悍,当年在军中是出名的大力士,见众护卫围上来双臂一晃竟然推倒了三四个人;朱瞻基更怒了,大声喊道:“都是饭桶,这么多人打不过他一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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