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派的,今天先拿来救急了。
“南海一脉,还不跪拜!”
一声暴烈断喝,如地裂山崩,似天雷滚滚。
震得花草树木“哗啦啦”偃伏,海面袅袅升腾的灵气“呼啦啦”席卷上岸。
神思恍惚的南海派子弟浑身一哆嗦,立刻跪倒了好大一片。
海岛多鸟。
修行者对于各种弱小生灵还是友善的,不像俗人迫于生计大肆捕杀。
搬运粮食,总要洒落零星,导致罗浮岛港口常年盘踞鸟群。当下全岛人聚集于此,众鸟惊飞,只剩下几只海燕海雀低飞在洋面。
陆陆续续,又有五只海鸥加入阵营。一只远涉重洋的信天翁带领众鸟盘旋,穿梭于灵气中惬意鸣叫,围绕“白玉柱”转圈,仿佛朝拜。
信天游如同狮吼棒喝般爆发的一嗓子,震得“混编机群”噗嗤噗嗤往下掉。
说也奇怪,那些鸟儿坠落到海面腾起的白雾中,又腿一蹬飞起,好似爪下出现了一片结实陆地。
奇怪的一幕,并没有引起注意,因为岸上的情况更加混乱不堪。
信天游把精神辐射和气场威压的重点,落在了广场左侧境界偏弱的人群中。
思忖,做了那么多铺垫后,这批人先带头跪下,极可能突破所有南海弟子的心理防线,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等于,替南海派的高层做出了选择。
膳堂、杂役、燕子楼的弟子纷纷跪倒,连精英弟子里面也跪下去了好几十个,嗡嗡声四起。
站立在精英弟子最前边,有一个跪得比谁都快,磕头不已。
信天游瞧见后乐了,原来是南星那小屁孩。
南望未下决断,侧转身子。几个长老则往前凑了凑,急促地讲些什么。
见到长老们并未在第一时间发飙,信小神棍放下心来。
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双方极默契地维持着微妙平衡。信天游虽然把谱摆得极大,老气横秋,可也没有自称癫道人。南海派的态度恭敬,不置疑,不追问,可也没有承认他的身份。
对信天游而言,时间拖得越久情况越糟糕,迟早露陷。
对南海派而言,时间拖得越久,证据越充分,才能够做出正确判断。平衡突然被打破,逼得长老们必须在极端时间内做出决定。
信天游觉得,有戏了!
顺水推舟,明摆着占大便宜的事,谁不会干?即使癫老头亲至,也顶多如此了。何况那厮懒散,才不会正儿八经传功法呢。
如果否定,对抗的话,甭说南海派不清楚自己底细,开战要冒不小的风险。光日后向众弟子解释,就足够喝一壶了。
果然,南望转回身子,纠结的表情变得释然。庄重地掸了掸袍子下摆,袖管上拢,似乎……要行跪拜之礼了。
拜呀,你丫倒是快拜,拜一下又不会怀孕!
信小神棍心花怒放,不停地催促。
就在这时,从山口传出一声巨大咳嗽。仿佛暮鼓晨钟,震得山鸣海应。
众人一愣,站着的齐刷刷转向山口,跪倒的乱哄哄立起身。
信天游把肺气炸了。
靠,谁这么没公德心,咳一个嗽都运足丹田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