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姐姐讲……”
青鸟不理睬,径直走向伊人左手中下垂了一半的画像,步态庄严。
“哦,你是想看他呀。我只给你看,不准别人看,嘻嘻……”
何青青侧转身,用手把画卷的下半部分拉直。
俞疙瘩的黑脸瞬间变得灰白,悄悄将手探入怀里捏住了一张符纸。谁知青鸟一偏脑瓜,眸光如同电闪。
大法师如同中了定身法,僵住了。额头冷汗涔涔,混合着雨水一起淌下,倒也看不出异常。
青鸟走到画像前的一尺外停下,昂起小脑瓜认真看了数息,一抖翅膀飞起来。
何青青惊叫:
“哎哟,别撞破了呀。”
急忙把画纸拉开距离,还是迟了。
恍惚间,似乎青鸟撞到游侠儿的面部用脑瓜蹭了蹭,又垂直拔起。
她急忙检查,画没破。
墨迹出现了轻微水浸,线条约有变形扩散。却令信天游的侧脸更加丰满精确,栩栩如生,简直要扭头望过来了。
何青青瞪大眼睛,一看再看,有点搞不清状况了。
“青青,怎么啦,喊些什么?”
随着嗒嗒的脚步声,马翠花从影壁后小跑出来。
何青青连忙站起,把画纸卷成一个筒,道:“没啥……小姨,来了一只青鸟呢,快看。”
“哪里,哪里……”
马翠花寻找了一圈,发现青鸟蹲在影壁前一株高大的发财树盆栽顶。歪着小脑瓜来回瞅她俩,似乎很困惑。
“真的好可爱,要是在这儿安家就好了。”
两位姑娘几乎异口同声。
一大群人转了出来,赫然是义学的山长劳清德及马空、钱名礼、鲁贵、赵甲,另有两个客商模样者。
客商是密侦司谍子,大统领章牧之的心腹,下午到来时曾吓了劳夫子一跳。辛亏昨天赶到的赵甲认识他俩,几个男人关起门叽里呱啦谈了好久。本来请了俞疙瘩,他却不去。说信师只要俺守门,可没要俺动脑子。
马翠花进去添了几次茶,零星听到“王党、后党”,没有一点兴趣。
劳清德站住了,吟道: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它是凤凰的前身,又是西王母的信使。一旦飞临,必有佳音……吉兆呀,吉兆!”
众人纷纷附和,均笑了起来。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翠绿的小鸟转动脑瓜,来回瞅何青青、马翠花、劳清德、马空,对其他人不屑一顾。
无知者,果然无畏!俞疙瘩倒吸一口凉气,发现青鸟注意的,恰恰是喝下了信师一碗“神水”的四人。
最前方的劳清德瞧见俞疙瘩站立门外淋雨,诧异地问:
“俞伯,你这是……”
榆木疙瘩虽然没文化,可在潇水剑派熏陶了三十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路?机智地胸膛一挺,张开双臂仰面朝天,徐徐吟道: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啊,玄门修士,果然非凡夫俗子能够理解!
一群人景仰地望着,竟没一个想起拉他进屋,也不递把伞。
世外高人的形象,仅仅维持了五秒,就“吧唧”一个屁股蹲摔倒在湿漉漉的台阶上。
绿光一闪,青鸟飞出学校,钻入了石碑。
第二天麻麻亮,两名密侦司谍子带着钱名礼、鲁贵、赵甲,急匆匆走了。
上午,等何青青跑去看时,青鸟早已经不知所踪。她闷闷地徘徊了好一会儿,很是惆怅。
俞疙瘩鬼鬼祟祟朝石碑瞄,发现洞中空了。终于长吁一口气,佝偻的腰身立刻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