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见过的花儿生长了一路,孟妩眼睛都看不过来。
正逛着呢,听到那边有宫女的声音:“娘娘,该喝补药了。”
这里的娘娘只有窈娘。
孟妩眼神微转,想到什么,快步走出去。
“窈嫔娘娘!”
窈娘正端着药,听得唤声手停下,见是孟妩,展颜笑了笑:“孟大夫,你也出来透气?”
“是,那地方我一个女人家终究是待不住。”孟妩礼貌回应,瞧了眼宫女,窈娘会意让宫女下去。
等人走了,窈娘才问:“有什么事还需要单独和我说?”
孟妩并不解释,只接过窈娘手里那晚汤药,放到鼻子下嗅了嗅,又用指尖蘸了点尝了下,蹙起眉;“我猜得没错。”
“药有问题?”窈娘神色严肃。
“这里面有一味雷公藤,用料极少,但食用久了不易有孕。”孟妩低声回答。
窈娘登时睁圆了眼:“什么?”
“方才我看这汤药颜色和气味不大对,便心有疑虑,这才想让娘娘支开下人,没想到果真有问题。”
窈娘惊疑不定,见四下无人,端到一边花坛内倒掉,又拨了草掩盖住,才回身对孟妩道谢:“孟大夫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孟妩谦逊回应:“娘娘折煞我了,宫中情势复杂,您还是找个信得过的太医为好。”
“我又何尝不想呢,只是我入宫晚,资历浅,有能用之人也需要些时日了。”窈娘对待孟妩更加亲切。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到有下人来催促窈娘回席,窈娘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孟妩等她回去后才回席,脸色严肃了些,坐回原位,思考窈娘方才的话,她大致清楚哪些人需要对付,但看书太久,出了大事,其他的她都忘了具体时间。
刚才窈娘倒是提醒了她,皇上最近正在为国库发愁,打算找人开刀,其中以礼部侍郎首当其冲。
朝中已有不少人参了礼部侍郎的折子,但碍于郑湛然的死保,无从下手,再加上朝中暂时无人,皇上也只得三思。
若是陆行章能替皇上解决了这个烦恼,必然有益无害。
陆行章那边已经社交完毕,瞧她神色肃穆,关怀道:“有人难为你了?”
“没有。”这也不是在这里能说的事,孟妩打算回去再从长计议。
两人低声密语的模样落在对面大臣眼中,各有谋划,纪知天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重重拍在桌案上,他那个傻女儿怎么就一根筋?
郑湛然在一旁看到他这愤愤然模样,轻飘飘地说了句:“早先见大将军与陆公子的亲近模样,还以为安平郡君好事已近,现在看来似乎截然相反。”
“哼,郑元辅有空操心我,不如让你那侄儿中用些。”纪知天讽刺回驳:“郑元辅如此悉心教导,都只是榜眼,难道打算以后都靠着您的指导过日吗?”
斗嘴没斗出什么结果,反而是这档口,孟妩抬头猝不及防和郑湛然对视,眉心微拢,尽量自然地转开视线,询问陆行章:“是我的错觉吗?郑大人为何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