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任苏年年给她施针,在她身上找着早逝女儿的影子,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苏年年佯装不知,施针后又陪她说了许久的话。
直到傍晚,跟太后在宫中用完膳,苏年年婉拒了太后让她住在宫里的邀请,带着玉遥重新走上白日那条路。
二人避人耳目来到丁美人宫殿前。
“你在这里守着,要是来人了就学几声鸟叫。”看着茫然的玉遥,苏年年还是道:“我进去找个东西。”
玉遥守在丁香殿后殿的暗处,只见红色身影轻轻跳跃,进了后殿。
苏年年推门而入。
偏僻的后殿陈设十分简单,像是许久不曾使用。
她走到桌前上挂着的一幅山水画前,伸手撩起那幅图卷,露出后面的墙壁。
她慢慢在墙上探着,片刻后,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不知按到什么,墙壁慢慢凹了下去,出现一个黑漆漆的暗格。
苏年年手伸进暗格里,掏出一个布包,在手里掂了掂,随后扬唇。
正常人谁能想到这账本居然放在了后宫里,还藏在这么隐蔽的地方?丁侍郎真是出其不意。
这账本一旦被抖落出去,上头牵扯的人定不会少。
苏年年将账本收进怀里,心满意足回了玉遥跟前:“走吧,我们去晏王府。”
玉遥一怔:“是。”
她以为跟着苏小姐能省些脑子。
没想到,跟着王爷的时候摸不清王爷想什么,跟着苏小姐又看不懂苏小姐在做什么。
黄昏残存的霞光一点点向天边靠近,二人到达晏王府时,太阳已经落山,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苏年年没从正门走,而是领着玉遥贴着晏王府外墙往前,边走边往上看。
没几步,玉遥就猜出她的动机。
“苏小姐,不然,我们还是跟门房说说,从正门走吧?”玉遥看着院墙上方,担忧极了。
这上面全是暗器,哪有好人从这走啊!
苏年年也从她的表情上看出一些端倪。
晏王府定是严防死守,暗器不会少。
“以我现在的功夫,能毫发无伤进去吗?”
不是她自不量力,练了这么久的功夫,她抓住一切机会想锻炼自己。
机关暗器主要是打人个猝不及防,她既然有防备,说不定可以试试。
她越想越兴奋,在玉遥回答之前,足尖一点,作势往院墙上蹦。
眼看要翻上墙,却腰间一紧,骤然被人拦腰掳走。
熟悉的冷梅香钻入鼻中,苏年年气急败坏地从男人怀里探出脑袋。
在她骂人之前,萧晏辞冷冷出声:“不想活了?”
苏年年被他放在地上,梗着脖子掸了掸衣摆:“敢情你教了我这么长时间,我还是个菜鸟?”
睨着她微微鼓起的双颊,萧晏辞淡声道:“翻晏王府墙的人,没几个人活着出来过。”
苏年年沉默了下,找了个清奇的角度:
“你一个闲散无用的王爷,也有人翻你的墙?”
玉遥脚步骤然一顿,抬头敬佩地看了苏年年一眼。
几人往走进府里,苏年年四处寻觅着可疑迹象,只听身边的人轻嗤一声。
“无用?”萧晏辞猩红的唇弯起,“那你为何不找个有用的跟你合作?”
苏年年一顿,目光一转,落在他皙白妖冶的脸上,声音甜美。
“王爷,那是别人看岔了。”她笑眯眯地道:“我觉得你神通广大极了!”
萧晏辞不语,唇边弧度大了些,引她走进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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