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自然地伸手去捏她的腿,苏芷心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向后一仰,腿上抬,一不小心就把脚趾头戳在了慕夜瑾的脸上。
正中鼻梁,不偏不倚。
考虑到往上一点是眼睛,往下一点是鼻孔,苏芷心反倒有点庆幸——还是戳鼻梁最好。
她慢慢把脚放下来,把头撇向另一边,只留给慕夜瑾一张明显在赌气的侧脸。
现在,气氛很特么尴尬。
慕夜瑾拿起纸巾,擦掉鼻梁上的药膏,淡定得就像在擦每天早上洗脸时下巴上挂着的水珠。
接着,他又去抓她的脚踝。
苏芷心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条件反射,没有再一脚踹到他脸上。
慕夜瑾这才得以好好查看她的脚。
真的全都是大大的水泡,被撑起的透明皮肤下满是盈盈的组织液,其他地方也被磨得红通通的,看得人心惊肉跳。
尤其脚掌上负责承重的前半部分,最为严重,怪不得女人穿高跟鞋穿多了就会导致大拇指外翻。
“药膏就该好好抹,小心皮长不回去,留一堆疤痕。”
说着,他就亲自上手,指尖画着圈,将那些药膏一一抹匀。
苏芷心则是死咬着嘴唇,在心里努力暗示自己别怕痒,坚持住!
过了好久,慕夜瑾才折腾完,她如释重负地抽回了脚,大松一口气,额头上已经出了好多汗。
古人将挠痒发展成一种刑罚,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至于另外一只脚,她宁可自己涂,打死也不让他再碰一下!
然而,慕夜瑾亲自捏着她的脚涂药膏,还不能算是今天最让她震惊的事。
没过多久,别墅门前就来了一辆超大的——卡车???
鲜红色的车身,巨大的车头,就是卡车没错!
为了停好车,司机还在拼命按着喇叭,生怕吵不到大宅里的人。
苏芷心当即站起身,惊讶地张着嘴巴,看车后跳下一个个穿统一工作服的工人。
“慕夜瑾你要干什么,把整个房子拆下来带走吗?”
被点名的那个人并不回答她,只是坐在沙发上优雅淡定地拿着笔记本电脑处理公务。
至少苏芷心是这么以为的。
不过,如果她现在转过身去凑到慕夜瑾旁边看,就会发现他在网上看关于人体健康的书籍。
就在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差之内,那些训练有素的工人们已经迅速搬下了一些零碎的木头块,有大有小,像是放大的积木。
之后,他们把木头抬进来,搬上楼,进入房间,关上门,只留下乒乒乓乓的一顿敲钉子的响声。
最后,工人们排成队跑下楼,连脚踩在楼梯上发出的脚步声都是那么的整齐。
为首的那个人走到沙发旁边,从衬衣内侧拿出笔和小本本,递出去。
“慕先生,您要的家具已经组装完毕,请您签收。”
慕夜瑾签完名,礼貌地道谢,示意他们离开。
整个过程,苏芷心都没听到他们多说一句话,办事效率极高,让人叹为观止。
等到卡车的发动机轰然响起,她才慢慢地缓过劲来,捧住脸,轻声感叹。
“天哪,刚才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