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和他们争辩,蹲下身子,放下了右手中的冰镐,拔出插在大腿边的战术刀,用背面的锯齿开始猛割绳索!
拉里和波切他们都惊呆了,而老刀和沈棠之则异口同声大喊:
“你疯了?!”
“你他妈疯了?!”
说着,两人下意识就朝着我的方向过来。
“你们别过来!冰面支撑不住!”
我大声阻止了他们朝我靠近的企图,他们只好再次趴在了冰面上,而同时我手中一松,已经割裂了绳索的节点,我顿时脱身。
“你们快走!”
我丢下这一句,便将战术刀咬在嘴里,空出的右手提起了冰镐,四肢并用,朝着波切的方面爬去。
十几秒后,我接近了波切,我将冰镐和冰锥递给还一脸震惊的他:“快打锚点!”
我这一声大叫,将波切叫醒,也再次点燃了他求生的**。
再无犹豫,波切立刻接过了冰镐和冰锥,开始打下冰锥。
或许是紧张和恐惧,我听见波切的呼吸声剧烈至极,他脸上满是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液体,转瞬又在他脸颊上凝结成了冰。
但波切的双手不停,冰镐高高举起又被狠狠砸下,有一两次,冰镐偏离了落点,砸在了波切把着冰锥的手,那只手立刻血肉模糊,但波切浑然不觉,只是继续狠狠挥着冰镐……
我开始靠近那个名叫约翰的北爱尔兰人,但也在此时,“喀喀喀”的可怕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那可怕的声音如魔音灌耳、更如地狱的邀请函,我的心脏再次如受重击,整个收紧起来!
冰缝突然又开始扩张了!
“救我——”
冰缘的那个夏尔巴人惨叫一声,被拖进了开裂的冰缝之中……
我猛然扑到了约翰的身边,后者已经快吓疯了。
他眼睛发直地盯着朝自己裂开过来的冰缝,双手双腿都下意识地疯狂踢、抓着冰面,但牢牢绷紧的绳索,令他的身体不停朝着冰缝之中滑去!
“上帝啊,救命!救命!”约翰嘴里不断发出惊恐的喊声。
我拼命拉住了约翰身上的绳索,但仅仅是止住了一点下滑的速度,而耳边约翰的惊恐叫嚷,令我的脑袋都要炸裂开来了!
我直接甩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大耳刮子,低吼恐吓道:“安静点——假如你还想活命的话!”
我毫不留手地甩出这个耳光,约翰瞬间被我打懵了,我趁机命令他:“扒住冰面!”
此时,不远处也响起沈棠之的一声大叫:“接住——”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一望,只见冰面上有一件黑色的长条状物体,朝着我快速滑过来,我下意识就张开手,将之抱进怀里。
一看,原来沈棠之朝我扔过来的,是一副冰锥和冰镐,用她的淡粉色的带状头绳绑在一起,头绳上还有米菲兔子的银色金属铭牌。
“抱紧我!”
我让约翰抱住了我的腰,我则整个人趴在了地上,四肢尽量抵紧在一些冰面突起上,以便在给自己提供更多的着力点,同时,也根本没空解开被绑在一起的冰镐和冰锥,直接抡起冰镐,将尖端狠狠砸进冰面!
冰镐在冰面上发出呻吟声,一条深深的刻痕在冰面上延长。
不远处,波切也跟我做着一样的事情。
但下滑的速度虽然减缓,可是,距离我脚尖大概五米开外,就是裂开的冰缝,那冰缝正在逐渐朝着我和约翰的方向开裂……
“快割断绳索啊!”
远处的沈棠之再次发出提示,我也是恍然,对约翰道:“我右腿上绑着刀!”
在此同时,我手中的冰镐猛然一顿,居然无意中嵌入了一个天然的凹槽之中,那大概是冰面形成时的一个气泡。
但这个小小的气泡,现在要救我们的性命了。
下滑再次停滞。
我们所有人都陷入了紧张无比的沉默之中——约翰拼命用战术匕首背脊上的龙牙锯齿切断绳索,我一手紧抓着冰镐的手柄、一手穿过了约翰腰间的安全绳,将之拉住,波切则在不远处尝试打下锚点。
“喀!喀——”
仅仅几秒钟之后,可怕的冰裂声就再次响起,令我们浑身一颤,如闻丧钟!
在我的视线一角,波切好像已经打下了锚点,他将腰间的绳索在冰锥柄团团绕紧!
下一秒,我感觉到了一阵猛烈的冲击,约翰腰上的绳索猛然绞紧了我的左手,几乎让我痛呼出声。
我手中的冰镐一松——那个小小的冰窟窿终于承受不住了应力,化为了碎冰。
我和约翰顿时对了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掌控,滑向了那正以缓慢而可怕的速度不断蔓延的冰缝。
但短瞬之后,我的左手手臂感觉到了另一股绞力——绳索在波切的锚点和我们之间骤然绷紧——
滑坠止住了!
但还没等我松一口气,我的眼睛便又瞪圆了——那支被我们视为救星的冰锥,在巨大的滑坠力量下,正颤抖着,眼看就要被拨出冰面!
我拼命用手臂扯住了绳索,虽然我明白,我那点力量根本无法左右这场角力的胜负,我只能竭力大叫:“约翰,快割啊,锚点坚持不住了!”
“咔兹兹——喀嚓!”
冰锥被拔出了冰面。
“不!”波切绝望的声音传来。
随着锚点被毁,一股巨力从绳索传来,我和约翰的身体再次失去了控制。
“断、断了!”
一声呼喊传来,是约翰。
绳索终于被割断了。
绳索一断,腰间的巨力消失,我终于感觉自己的手臂再次属于了我。
我来不及松一口气,拼命拉起了约翰:“还没脱险呢,继续跑!跑啊!”
我的大喊让所有人清醒了过来,不用多说,余下的所有人都拼命奔跑了起来,而在我们身后不远处,碎裂的冰缝已经扩大成一大片深坑,那是生命禁区,是巨兽吞噬人命的恐怖深渊!
几分钟后,我们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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