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是被老刀“扛”到了程城的车上。
瘫坐在后座上,稍事休息之后,我才算是缓缓恢复了过来。
刚才被困在血肉组成的硬壳中,差点直接就令我窒息死亡——我猜想,袭击我的怪物可能只是保留着一部分刘艳的意识,实际上和真正的刘艳已经很大的关系,它不打算当场吃掉我,却不是为了让我活命,只是单纯的带走我(或者我的尸体)而已。
刘艳已经死了,所以我暂时无法得知,她为何能知道我身上的虺纹。
另外,我大半的思维,其实还停留在那个突然出现的幻境之中。
我背上的虺纹为何突然会剧痛,它是否和幻境的出现有所关联?
幻境之中的那个地方究竟是在哪里?
那个亵渎尸体的男子,又是谁?
……
一路上,我就这么单手按着太阳穴,抿着嘴巴闭口不言,窗外的车流和城市建筑在我眼前飞逝,我始终陷入在沉思自之中。
老刀和程城对我这种表现已经司空见惯,自然也没有出言打断我的思路。
大概20多分钟后,车子停了下来。
“我们到了。”程城道。
我们跟着下车。
这是城郊的一片荒地,警务局已经在周围拉起了一圈的警戒线。
就算是这种偏僻的地方,依然围了一圈围观的群众,几个警员在边上维持秩序,让我们顺利穿过人群。
邹羡山的尸体,是在一个大型下水道检查井底下被发现的。
现代城市的下水道系统,可谓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地下城,城市有多庞大,这座地下城就有多么庞大——在某些巨型城市,下水道可以达到数千公里的长度,而为了抵御暴雨洪涝或者净化污水,巨型排水管道、大型污水存储罐的建设也早就是常态,而与之相匹配的检查井、抽水机房的建设,也变成了巨大的工程。
对于不熟悉这一切的人而言,对下水道大概就是阴暗窄小、污秽恶臭的印象,但我跟着程城,通过一座很普通的检查井进入,并转过几个隧道之后,排水管道已经宽阔到了足可令汽车通行的程度。
在前面领路的警员,忽然让我们停下脚步,将几顶纱帽递到我们手里:“前面就是现场了,虽然消防部门第一时间进行了处理,但有现场还是遗留着很多野蜂,所以,戴上防护帽吧。”
“野蜂?”我看了看手里这极像是蜂农戴的那种竹笠纱帽,将之戴在头上。
程城挥挥手:“到了现场就知道了。”
“现场”是在一个拱顶高达**米的污水汇流通道内,尸体被绑在一个铁架子上,呈十字型,跪姿。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要戴着纱帽了。
现场周围,是一阵不绝于耳的“嗡嗡”声,果然有着很多蜂子飞舞,而且很多蜂子还往尸体上涌去,不仅如此,尸体周围的地上,也是黑乎乎的一圈,我仔细一看,发现是蚂蚁。
邹羡山的尸体呈现出一种奇怪的肿胀,他的面孔上全是层层叠叠的肿块,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了。
“全是被野蜂蛰的。”程城手上戴了手套,挥手赶走几只叮在邹羡山脸上的蜂子,“邹羡山被扒光了衣服捆在这里,然后全身都被刷了一层蜂蜜,最后,凶手丢了两个蜂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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