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桥铺殡仪馆,距离739钢厂的旧厂区仅仅只有5公里不到的路程,灵车司机郑笑宇和职业背尸人张辉,便是在这里工作。
我将车子停在了隔壁的一条街,没敢太靠近——我不确定张辉现在会不会出现在殡仪馆,要是刚好被他看到我这辆车,也许也会发现自己被我跟踪。
当我从北京吉普上下来时,已经细心乔装了一番,完全换了一个模样。
我现在是一个留着山羊胡子、满脸褶子、满头银发的老年人,穿了一套藏蓝色的短袖唐装,背着手,微驼着背——就算是老刀站到我面前,他也得好一会儿才会认出我来。
运气很不错,今天石桥铺殡仪馆正好办着一场追悼会。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朵小白花别在胸前,礼堂门楣上挂着一块“玉莲厅”的牌子,进去之后,我瞥了一眼灵堂上的横幅,还有两侧的花圈挽联,心中已经有了数。
现在正是中午时分,一会儿估计就要开丧宴,拜祭的人络绎不绝,我也毫不心虚地混了进去,从一边的工作人员手里接过三炷香,也朝着逝者的遗像拜了三拜,心中暗念:“天地有灵,英魂在上,受我三拜,保佑我此行顺利。”
走到披麻戴孝、哭得双目通红的遗孀面前,也道了一声“节哀”,那风韵犹存的未亡人看到我这个陌生面孔虽然呆了一呆,但或许以为是丈夫的某位师长,反而郑重得向我行了一礼,我稍稍侧身避开,可不敢无故受人大礼。
稍稍安慰几句,我便到一边,找了个角落坐下,闭目养神。
等一会儿无人注意我这“糟老头”后,转到了设了灵堂的礼堂后面,往殡仪馆内部走去。
在外面时,我已经观察清楚,这个殡仪馆是双层的连栋式建筑,刚才设了灵堂的礼堂是在大门入口的左手边,而此时我已经将一楼左侧的走廊走到了底,一路都是空着的礼堂和相应数量的休息室,分别是松鹤厅、云瑞厅、水仙厅,再加上我刚刚出来的玉莲厅,一共四个礼堂——这么来说,一楼应该就全是礼堂和若干的休息室,还有举办丧宴的地方。
工作人员的办公场所,应该都在二楼,停尸间的话,则应该在负层的地下室。
我从侧面的楼梯上去到了二楼,一上去,迎面便走来了一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我直接叫住她,问厕所在哪里。
中年妇女模样的工作人员看了一眼我胸前的小百花:“老伯,您是参加楼下追悼会的吧?一楼每个礼堂都是有厕所的啊,上面是办公区域,不对外开放的……”
“可是……我在楼下没找到,又有点急……”我的腰佝偻得更弯了。
中年妇女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好吧,从这边直走,然后左拐。”
“直走右拐?”
“右拐是我们工作人员的换衣间,左边才是厕所。”
我连连向其道谢,心道这下稳了,我要找的就是换衣间。
我乔装成老年人的好处便在这时显现出来了,要是换做一般的人,可能已经被轰下楼了。
我躲进厕所,一看手表,已经十一点二十分。
果然,几分钟之后,外面便开始有人走动、或者进来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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