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委托可能会稍有点复杂……”乔振邦道,“首先,是帮我寻找我儿子乔羽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露出“只要价格合适,什么都好说”的表情。
“如果找到了我儿子,那么,接下来就按照这里写的做——”乔振邦从西装的内袋中抽出一个信封,推到我面前。
我看了一眼摆在办公桌上的信封,外封是很厚重的黄色牛皮纸,封口使用了很有古韵的鲜红火漆,中间一个小篆体的“乔”字。
但我没急着去接桌上的信封,而是将双手十指交握:“一切都可以按照您的要求来,这没问题。不过,费用方面……”
“当然。”乔振邦拿出了第二个信封,放在桌上,“五万,这是20%的预付金。”
“是这样,乔先生,你也许之前没有怎么接触过我们这个行业……总体来说,定金一般要收去全款的一半。”
5万的话,价格其实也不算太低了,所以我也没打算讨价还价。
但20%的预付金——也就是1万块……区区一万块钱,能干什么呢?现在物价可那么高!
这时我就想起来沈棠之这个富婆的好来了,沈大款一般开口就是五万十万,谈好了,预付全款都不含糊。
唉,讨生活就是这么艰难呐。
屈原大大在《楚辞·离骚》怎么写的?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我最近一段时间是深有感触啊!诚哉斯言!
一阵拉锯谈判后,乔振邦还是只肯付我2成的定金。
乔振邦最后甚至有点恼火,说他那么一个成名已久的社会名流,难道还会拖欠我一个连正式门面都没有的侦探所区区五万块钱的咨询费吗?
好吧,话都说到这里了,我也只能破例接受了2成的定金——我手机里银行催缴信用卡透支款项的短信,可是已经有好几条了。
但在我的坚持下,乔振邦还是签了一张单子给我,离去时颇有不快。
没办法,在这个浮华的社会,一切向着利益而动,我不过是千万砂砾中的一颗、芸芸众生中的普通一员,何德何能,能够免俗呢?
乔振邦可能觉得我太市井、太铜臭,但我的理念实施需要基础,我追寻那些真正灵异鬼魅的事件真相,需要金钱、朋友等一系列支持,我有时还会发发善心去帮助别人——拜托,做慈善也是要点资本的,“施舍”嘛,没有东西,又怎么施舍呢?
这个社会很简单的,就是要有本事有资本,你才能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否则,空谈自由民主博爱,只是站在没有地基的高楼上的闲言碎语而已——是会摔死的。
“哇,刚才我在门口遇到的人,怒气冲冲的,你不会又气走了一个顾客吧,吉哥?”
人还没到,我就听到了李逸这个小子的声音,接着,房门大开,脑门子上架着一副黑超墨镜的李逸走了进来。
李逸照常给我递了烟,然后,他磨磨唧唧的说出了来意:这小子竟然说,要给我当助手。
我嘴里叼着的烟差点没掉下来:“你没发烧吧?说的什么胡话呢。”
“吉哥,我认真的。”
“得了。我说你一个社会组织的大哥,你给我当助手,你不嫌丢人我都嫌瘆人,还是别给我找麻烦了。”
“也可以是助理、秘书什么的,你要真不愿意,给你当小弟也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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