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的一张泛着诡笑的血脸,几乎和我面贴面,她用讥嘲至极的眼神盯了我一会,嘴唇无声的动了动……”
说到这里,林森便又停顿了下来,一张脸上冷汗涟涟。
众人等了许久,林森还是没有接着讲下去,最后还是柳瑶耐不住了性子,问道:“那、那女人……说了什么?”
林森好一会才回过神,先冲众人露出一个表示抱歉的笑容,众人点头表示理解,但林森这个怪梦的最后结局,实在是太令人好奇,众人都露出了关切的神情。
但林森却开口说出了一个令人大大失望的回答。
“她……我其实并不确定她到底说了什么。”林森说。
众人面面相觑。
“先别急,听我说完。”林森解释道,“那女人的舌头也被割去了大半截,所以根本无法说话,而且,这个梦做到这里,我就惊醒了,所以,我只能依靠回忆她开口时候的唇形,以此揣测她想说的话。”
说完,林森的嘴唇开合,以一种无声的形式,开始“说话”。
大家顿时明白,林森这是在模拟那女人最后开口的情形,于是都仔细分辨林森的唇形,试图弄明白其中内容。
林森一连学了三遍,在确定众人都看清楚之后,才停下。
“似乎是说;‘今世不成,还有来世报’?”孟蓉试探着说出自己的理解,她的声音有些颤颤,显然有被林森叙述的恐怖怪梦吓到。
柳瑶却不同意,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不对,我怎么觉像是在说:‘尽管逞凶,万事自有报应’?”
方哲一脸思索的表情,最后摇摇头,问林森道:“你刚才说了三遍,但我怎么觉得你三次各有不同之处?”
林森点头,“没错,三次都稍有不同。那是因为,那女人嘴唇动的很快,而我又是只能梦醒之后回忆,期间有几个嘴唇的动作,我记得很模糊,拼命回忆,也确定不了,究竟哪一种才是正确的。”
罗兴却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问道:“这个梦,你前前后后做了多少次?”
“大约是134次。”林森毫不犹豫的回答。
罗兴皱眉,“既然有确切数字,为什么还有个‘大约’?”
“这个梦,从我还不太懂事的时候,就开始做了,虽然我从八岁起,就开始计数,但在八岁之前,我做了多少次,我不太确定。”
“既然你重复做了这么多次,这个梦对于你而言,应该是无比熟悉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林森打断了罗兴的话,“事实上,这也是我一直非常疑惑的地方——你们应该记得,我向你们描述我的梦境时,我一直在强调‘梦里的我’怎么怎么样,记得吗?”
众人点头。
这时,方哲呆了一呆,恍然大悟道:“你是说,梦里的那个你,完全不记得现实世界的事情,也不记得曾经做过这个梦?”
“恩,大致便是如此。”林森点头,“每一次做这个梦的时候,我都像是第一次做这个梦,而且,我既没有现实世界中的记忆,也没有除了那个梦境中发生的事情之外的记忆。”林森面上显露出苦笑的神色,声音也低沉下去,“所以,每一次做到这个梦,对我来说,都是一次新的地狱之行,而我只有在被噩梦惊醒的那一刻,才会明白,我原来又刚刚从那个已经去了一百多次的地狱中脱身了。但不论我如何害怕,我用尽方法避免自己再做这个梦,我甚至向所有的神都祈祷过、也忏悔过我所有的罪过……但是,完全没有用。”
“当这个梦境想要缠上我的时候,我会不由自主的昏睡,然后开始做梦。我就像是坠落到无尽的地狱深渊中,我觉得我每一次醒来,都只是苟延残喘,一切都是为了下一次、下下次……直至无尽的折磨我。”林森脸上笑着,但表情更像是哭,“这样的绝望和恐怖,你们能理解吗?”
方哲,罗兴,孟蓉,柳瑶,四人皆是一阵沉默,孟蓉想要说些什么安慰下林森,但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稍稍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四人便都觉得浑身寒毛直竖,这样的经历,真的太过诡异和恐怖,换一个人经历这样的事,或许早已经被逼疯或者自杀,林森能自己苦苦承受了这么久,真的太不容易了。
众人相对无言,方哲和罗兴都叹了口气,只能拍拍林森的肩膀,表示理解和鼓励,而一边的孟蓉,一双眼睛泪汪汪地望着林森,已经快哭出来了。
柳瑶却忽然表情一变,“林森,你不能这样下去,你应该去找一个心理医师看一看!”
林森摇头苦笑。
林森当然找过心理医生,甚至连催眠师都找过,但毫无疑问,都没有用。
罗兴想到了另一件事,“不对啊,林森,你刚才说你做这个梦,都是在夜里,那你今天下午为什么睡着了这件事,你却还是没有解释啊。”
“我正准备说这个。”林森喝了一小口酒,似乎是定了定神,“今天,我第一次在白天做了这个梦,而且,梦境的内容,变了。”
“梦的开始,还是和以前一样。但是,这一次,梦里的我似乎保留了一些记忆,因为我在进到那间屋子之后,便发现少了一个原本应该在屋里的人——给我开门的依然是那个大汉,屋子里,邋遢老头还在,大麻脸还在,唯独少了那个小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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