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可能连挣扎的“想法”都没有。
所以蓟马一开始就不认为收容它有多难,难的是如何处理收容后残留的滔天怒意。
她的计划是用一意灵锋破坏怒意内部的关键结构,使其自然解体,散作无害的精神能量。
虽然对如此众多的怒意进行精密解剖会花费大量时间,但这样做是最稳妥的,而且高投入能够带来高回报,她不介意在这个彼岸世界多留几年。
蓟马取出映雪堂文艺部主编于海猫的签名纸条,向前一递,便将梁德定住的“怒”字纳入其中。
她收起纸条,把怒意解体过程中元神配合的注意事项传给梁德,正准备舞动灵锋试试手感,却收到了意料之外的回复。
“老铁你这么做太浪费时间了,我有个效率更高的主意。”
“嗯?”
“虽然那些变异魂藓沾染了怒潮之源的特性,拥有一定的转化能力,但比起怒潮之源它们还差得远,失去辐射源后也没有再次进化的可能。
“等你完成收容任务,带走怒潮之源,储存在这个世界网络里的怒意就不会再出现指数级的增长,不会再有因为怒意导致的蓝星末日。”
梁德说着扯了扯横亘在诸多怒意之间的隔膜,令怒潮灵活地变化形状,让蓟马看到他强大的掌控力。
他对“不理解”的理解很深,因此共鸣度极高。
只见怒潮中膜来膜去,浪奔浪流,看似杂乱无序,实则法度森严。
如果说使用剑器的高级技巧可以被称为上乘剑法,那么,梁先生现在所展现的技巧,便可以称之为……唔,这样高强度秀操作的话,元神万化的消耗有点高,撑不了多久,就到此为止吧。
因为时间不足,梁德停止了自己的表演。
“如你所见,我可以用隔膜将怒意分割,然后封存起来。
“这样的话,不用分解也能消除它们的威胁。”
“封存?你要愤怒做什么。”
“你听说过揭竿而起的故事吗?
“在我们泛东国文明部分成员的历史上,有一段科技非常落后的事情,那个时候,连树木和竹竿也可以当作武器,受到压迫活不下去的人,可以斩木为兵,揭竿为旗,去和上面那些压迫他们的人作战。
“但到了科技昌明的时代,统治者和被统治者掌握的资源、武器,信息都不在一个层面上,揭竿而起这种事情,已经不可能发生了。
“就像这颗蓝星上的愤怒者,他们的愤怒有什么用呢?”
梁德将他从怒意中得到的信息一一传给蓟马,道:
“这里有文仲素何共济这样的界内白级,有秘务部,有装备精良的治安部队,有天衣无缝的监控技术,被压迫的劳动者们甚至连一场规模稍大的罢工都组织不起来。
“他们能做些什么?自我麻醉?消极抵抗?或者说挥拳向更弱者?”
蓟马沉默着,于是梁德又道:
“当然啦,我说这些普通人的事情你可能没什么共感,那我换个说法。”
“我有共感。”
“……啊?”正准备滔滔不绝的梁德停住了。
“你记得我们从哪里来,我也记得。”
还没等他问哪里是哪里,便又收到了蓟马的元神传讯:
“说你要怎么做,我会帮你。”
“如果用我的办法,你可能拿不到那么多界原拓展。”
“那不重要。”
蓟马重复了一遍自己说过的话。
“我记得自己从哪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