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再有旁人了。”
林淳欢抿唇,轻轻点头,“就在前几日,清荷走的那天,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庄妈妈沉默了一瞬。
再开口时,眼底却藏着深深的悲哀,“阿欢,妈妈不问你是怎么找到的圣上,也不问你以后究竟是怎样的打算。”
“只说这一次,妈妈谢谢你,是你,救了我们所有人。”
“前路危险,妈妈怕是帮不到你什么了,这东西你拿着。”庄妈妈说话,从怀中拿出一枚半旧的锦囊。
上面的绣线颜色已经不再鲜艳,料子也并不是很好,看起来灰扑扑的。
但将这东西拿出来时,庄妈妈的神情却很奇怪,似是怀念,又像抗拒,最终化作一缕叹息,“拿着吧,你进了宫后孤立无援,若是遇到什么解不开的难处。”
“拿着这东西,找一个叫张景顺的太监,他会帮你。”
林淳欢愣神,她从前只知道庄妈妈出自世家大族,本该是个千尊万贵的千金小姐,只是不知道为何,最后却开了一家青楼,成了妈妈。
关于过往,有人问起庄妈妈也只是笑,从不曾向谁提起过,更不曾说过自己竟然还认识宫里的人。
哪怕只是一个太监。
见庄妈妈不愿提起,林淳欢识趣的什么也没问,只是慎重的将锦囊收好,“妈妈,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咱们红袖楼不能再是一家青楼了,时间长了,莫说摄政王,就算是圣上恐怕也会对自己的妃子出身青楼这件事不满,你必须得做点儿什么!”
庄妈妈闻言并不意外,“你放心吧,这些我都已经想到了。”
“你只管护好自己,外面交给我。”
那一个晚上,两人聊了许多,夜深时,林淳欢紧抱着庄妈妈的手臂,睡得前所未有的踏实。
见她睡着,庄妈妈也没有离开。
她们都很清楚,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这恐怕是最后一个安稳觉了。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一大早,宫里的仪仗已经停在了红袖楼外,皇帝亲自来接,街道两旁的百姓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恨不得能冲到最前头去。
亲眼瞧瞧这前所未见的大场面。
宫里早早来了人,送来了宫装,林淳欢走出大门来,深蓝的宫装上用银线绣着从天而飞的鸾鸟,简约却并不简单,沉稳却又并不沉闷。
在奢华的布料下,本就晶莹如雪的肌肤更显莹白,阳光打下来的一瞬间,精致的眉眼美得让人呼吸凝滞。
只是一个抬眸,皇帝看到了她眼中的无措与单纯,而她,也看到了对方眉宇间掩饰不住的强烈占有欲。
“宣旨吧。”
圣旨繁杂,林淳欢只听了重要的几句,封为珍妃,赐居长春宫。
珍,不在四妃之列,又高于贵嫔,真是个极其微妙的位置。
林淳欢抿着唇,扬起的笑容极淡,让她有些意外的是今日竟然没有看到摄政王,反而在人群中,与清荷遥遥相望。
清荷的眼神里好似淬了毒,这样的眼神,让她觉得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