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升降平台表面的高更轻声的说着,他感觉自己的肋骨好像被砸断了。
“我给过你机会的。”
克利夫兰一脸无所谓,甚至不打算上前去拉一把高更。
艾伯特也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看着高更缓缓地支撑自己从升降平台表面站了起来。
“真丢人啊。”
高更一边拍着身上的灰尘,一边自顾自的说着。
升降平台很快就到达了最底层,熟悉的空间又出现在了艾伯特的眼前。
“那边那张床,有为你准备的东西。”
克利夫兰指着那张黄花梨十字海棠纹围子六柱架子床,在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艾伯特就觉得很突兀。
那是一件极具九州风格的家具,却出现在柏拉图学院的地下。
艾伯特往前走了一步,就在这个时候,高更突然叫住了他。
“冷静点,不是什么大事儿。”
他轻轻推了艾伯特的肩膀一把,把艾伯特送出了升降平台。
艾伯特来到架子床边上,能嗅到其中散发出来的阵阵香气。
那种香气很神秘,带给他一种莫名其妙的温暖。
层层的红纱遮住了架子床,让艾伯特看不到其中的景色。
最终艾伯特鼓起勇气掀开了层层的红纱,薄如蝉翼的红纱摩擦着他的手背,让他有些紧张的心情逐渐冷静了下来。
床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一床铺的整齐的白色被子。
被子上没有落下任何的灰尘,很明显有人经常来清扫。
在整个柏拉图学院,能够做到这件事情的只有院长安提丰。
在白色被子上有一封封好的信件,当艾伯特看到上面的娟秀的字体时,惊讶的差点叫出声来。
草黄色的信封上,用最标准的简体字写着一行小字。
“吾儿张不言亲启。”
短短七个字让他心神巨震,头晕目眩直接他差点摔倒在地。
他没有想到有生之年他竟然能够在这个世界看到简体字,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信封上还留下了张不言这三个字,这是张孝慈给自己儿子留下的名字,更是艾伯特在穿越之前的名字。
到这里,艾伯特已经混沌的大脑艰难的推理出了两条让他自己都不太相信的信息。
第一,这张床以及这封信是他的生母张孝慈留下的。
第二,自己那个从未谋面的母亲,有很大的可能性和自己一样,也是个穿越者。
他足足在床边站了十多分钟,才敢伸手去触碰那封信。
信封鼓鼓囊囊,似乎张孝慈在其中藏了很多的信纸。
艾伯特不清楚她到底有多少话要对自己说,以至于她放进去的信纸几乎将信封撑爆。
他轻轻的打开了信封,从其中取出了第一张信纸。
白色的柔软信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简体字,仿佛张孝慈把自己的一生都留在了这张纸上。
“亲爱的儿子,你好。”
“我是你的老娘,也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穿越者。”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估计已经满二十岁了吧?”
“安提丰那个老头子答应我,在你二十岁之后会把你和你妹妹接到柏拉图学院里来。”
“看来他没有食言,要不然你也不会看到这封信了。”
艾伯特看着那些秀丽的小字,眼睛竟然逐渐湿润起来。
他头一次觉得,自己在这个异世界里找到了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