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特拔出了嵌进手掌中的木刺,鲜血立刻涌出来。他想找点绷带包扎一下伤口,可是这里离最近的医院还有几个街区。
“好啦好啦,都散了都散了,英勇副所长抓捕可疑分子的剧情已经过啦。”
有人从人群中挤出来,他的身后跟着一队全副武装的机动警卫。
人群立刻散开,他们可不想被这些机动警卫盯上。在万国博览会时期,这些机动警卫拥有自主决定权,不用上报就可以对任何可疑分子开枪。
“多帅啊,英勇的机械研究所副所长与可疑分子搏斗,你是打算成为翡冷翠的热门话题么?”
拜伦从腰间掏出一卷绷带,拉着艾伯特在旁边的酒桌上坐下,以极为豪放的包扎手法替他包扎不断流血的伤口。
艾伯特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坐着,任由拜伦把他的手缠成一坨。
“那个人是谁?真的是你说的可疑分子?”
拜伦自顾自的说话,他能够感觉到艾伯特身上的低气压。
“那是我的父亲。”
艾伯特轻声的开口,他的眼神很空洞,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有那么几分钟,他完全失去了所有的感觉。
他如愿以偿的践踏了高更的尊严,让他在所有人面前出丑,甚至还动用了自己所掌握的权力,把他送进了翡冷翠治安局。
对于他来说,这原本是一件扬眉吐气的事情。他狠狠报复了曾经抛弃他和泰丝的高更,他理应高兴的揽住赶来的拜伦,在身后的镶金玫瑰里痛饮烈酒。
可是他并没有任何报复的快感,因为高更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出类似生气的情绪。
他的脸上甚至还带着得意的笑意,似乎艾伯特的报复在他眼里,只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张牙舞爪的闹剧。
“你也是个狠人,把自己的父亲送进翡冷翠治安局里去,你就不怕有人用这个来对付你么?”
拜伦已经把整卷绷带用完了,他看着艾伯特已经大了整整两圈的手,满意的点点头。
“无所谓,只要能报复他,哪怕丢掉现在所有的头衔我都无所谓。”
艾伯特轻声说,拜伦从来没有在他嘴里听过这种话。
他现在已经是法兰克帝国炙手可热的新星,所有人都相信他最终会成为掌握至高权力的人。
可是他愿意丢下让无数人垂涎的权力和地位,只为了去报复自己的父亲。
“你到底有多恨他啊,连这种话都说的出来。”
拜伦叫来服务生,点了两杯白兰地。
“在我和泰丝还小的时候,我的母亲病死了,他直接抛弃了我和我妹妹,很多年都没有和我们联系。”
“他不配做我的父亲,他不配。”
艾伯特轻声说着,正午的阳光撒在他的头顶,却驱散不了他脸上的阴沉。
服务生送来了白兰地,琥珀色的液体在玻璃杯中浮沉。
“别太伤心,这年头谁都有点悲惨故事的。”
拜伦把酒杯推到艾伯特面前,不得不说在安慰人这一方面,他是个纯纯的废柴。
在听完他的话之后艾伯特没有任何感觉舒服一点的意思,反而更加阴沉。
“安慰人你有一手的。”
艾伯特白了他一眼,端起桌上的白兰地就往嘴里送。酒精在他的口腔中爆炸,强烈的刺激感让他的脑子清明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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