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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点拉长,虞离和虞年也在一年年长大,成年礼那天,缅莱上流社会几乎都来了。
也就是那一天,因为两个孽障儿子而导致没有继承人的徐父发现了端倪。
“阿野,虞家那个小的,是你的女儿!”
书房内,沉默的男人瞳孔猛地一缩,接过了亲子鉴定书。
盯着那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他眼中没有喜,只有满满的悲,那种悲伤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不带一丝希望。
他没有理会喋喋不休的父亲,颤抖着离开了别墅。
那一天,刚准备出国留学的虞年察觉到了一股悲哀的目光,可等她回头望去,却又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虞离摸了摸她的头。
“没什么”虞年摇了摇头,有些舍不得地抱住他的胳膊,眼睛扑闪扑闪,“哥,等我下次回来,就是五年后了,你要经常去看我啊。”
“知道啦。”虞离笑了笑。
望着妹妹远去的背影,他这才看了眼远处的墙柱,敛下了眼中的复杂。
十八岁的少年,已经明白了很多事。
那一晚,不少人都接到了一个消息。
徐家的二少,割腕自杀了。
漆黑的房间内,虞淮点燃了烟,指间的烟火明灭。
虞离透过缝隙看着舅舅似伤似悲的神色,沉默的离开了。
这几年,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第一个,是他曾经在母亲墓地上见过的周承。
第二个,是曾经偷偷来看阿年的宋怀谦。
第三个,是阿年的亲生爸爸,徐舟野。
谁能想到,他和阿年虽然是一母同胎,却有不同的生理父亲。
昏暗的房间内,虞离看着照片上容颜娇媚的女孩,心头有些窒息。
他从抽屉中拿出了曾经从外公遗物中找出的资料,望着上面的一字一句,他仿佛看见了属于母亲的痛苦,绝望。
或许说,这些年,大家都很绝望。
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
每日醒来的空寂深深折磨着他们。
那些愧疚,喜欢,爱意,所有的所有都在不停的折磨着他们,疯狂折磨着他们。
虞离二十五岁那一年,曾经和他母亲有所纠缠的男人几乎全部都死了,生前,他们所有人都过得不开心,每个人都很痛苦。
所以,他们都选择下去赎罪,或者说,他们太想见见曾经那个爱笑,爱闹的女孩了。
时间又过去了五年。
虞离已经接手了萧家,虞年也接手了徐家。
而虞淮的身体也终究衰败了下去。
弥留之际,他谁都没有见。
即使虞年哭着哀求,他也不见。
也许就是这一刻,虞年才明白了小时候的谎言。
她的舅舅,也许从来都没有在乎过她。
他在乎的,只有她的妈咪,他真正捧在手心的妹妹。
“阿娇,哥哥对不起你。”
“哥哥来给你赎罪了,奈何桥上,等等哥哥好不好……”
望着窗外灼灼的阳光,满头白发的虞淮双眼被水雾遮挡,渐渐恍惚,低喃的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