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你逆着他便大发雷霆,于是只有剑走偏锋。
“我认真与你说着。”蒋霁蹙眉,声音也染上怒气:“你当我与你玩笑么?”
“学生听教了,小蛇夫子。”道士朝他躬身拱手见礼,柳叶眸澄澈,“夫子可愿与学生同游?”
一只修长细手掌心朝上,对小蛇发出邀请。
“谢意。”小蛇伸手紧紧握住,将他拉近自己,微弯了背盯住柳叶眼:“不许你有旁的心思,你是阿霁的,”
“一会儿我们与他们比试狩猎。”道士顺着力凑近:“看我们院中厉害,还是他们阁中厉害。”
“我在问你。”小蛇半身弓起,这是在警告了。
不愧是蛇妖,道士心想。
“与你结心,还要签了卖身契?”道士不打算惯着他,“那我再思虑思虑吧。”
“你还要思虑思虑!”小蛇又气又急,吃了上次教训又不敢发脾气,稳着性子声音轻缓道:“我对你如何?”
“对我如何?”道士背着手朝前走,咂了咂嘴:“平日里还好,就是喜欢欺负人。”
“我何时欺负你?”小蛇连忙跟上,步伐与语气一样急切。
“如今不是么?”谢意偏头看他:“自个儿不顺心,便要耍赖打滚,威胁我要去填你那小蛇肚子,这不是欺负么?”
“那是对旁人,又不是对你。”小蛇语速很快,为自己辩解:“你若疼我,就不会做事叫我拈酸吃醋。”
“我不疼你。”道士点了点头,拒绝了小蛇的以理杀人:“若我与旁人接触便会叫你拈酸吃醋,我剩下的日子也不必再做什么事了,你做个玉笼将我关起,当个小雀儿养着吧。”
“你不疼我。”小蛇声音颤着,低声重复着道士的话。
活像那不讲理的倔牛,道士得出评价。
谢意知道蒋霁性子是病态的。
他善妒又记仇,敏感又多疑,只相信自己的判断,是偏执难缠的。
这种性子最容易在自己亲近的人面前暴露。
谢意愿意接受,因为平日里的阿霁善良又懂礼,是个不可多得的可爱小蛇。
是什么原因导致蒋霁如此?
是幼年父母的死亡,是后来在那蛇巢逼着自己在血腥里立足,还是因为没有感受过温暖,所以把自己当成救命稻草了?
可惜谢意自己也是个情感不健全的人。
他有时情绪不平时会思考,是不是自己不了解如何正确对待爱人,导致蒋霁情绪不稳。
不过很快就会摒弃这个想法。
因为他不喜欢把旁人的错误,归结于自己的原因。
爱是常觉亏欠,但是他更爱自己。
“我很疼你。”道士与小蛇对视,目光坚定,嗓音清冽,朱樱红轻启:“阿霁自己心里也清楚,对不对?”
“……”
蒋霁将他往自己身前拢了拢,胳膊环着他的身子,垂眸看他,也不说话。
道士抬手替他理了理颈前歪掉的玉连环,柳叶眼弯了弯。
“乖。”
秋风送爽,咕哞山顶云淡天高,正是放纸鸢的好时节。
“涛涛!我开始走啦!”
段涛涛手里扶着一个白底黑边红腮的燕状纸鸢,闻声也大声回应:“你慢些,看着路!”
“桉桉,你收线,压着些力,不然它要乱摆啦!”
“你来,涛涛,你快来!”
游桉站在原地控着那纸鸢的线,手忙脚乱的,朝段涛涛呼救:“涛涛~快来!”
蔚蓝的空中万里无云,三只纸鸢在那独独一只乱摆的纸鸢旁稳稳飞着。
“你来试试。”谢意将手中木制线轴拉紧了些,唤着身边那好奇的小蛇:“拿着这个。”
小蛇从旁边绕过,将谢意环在自己身前,大手包着那双拿着木制线轴的手。
谢意:......
正无语着,偏头一看,那小蛇面上开心着,丹凤眸中亮亮的,盯着那越飞越高的长尾纸鸢。
柳叶眼目光像是被牵引一般,唇角也跟着那人不自觉的弯了弯。
罢了。
阿霁心中愉悦,便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