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桥上跟着他淋啊。后来突然疯了似的往蘅芜苑去了,赵九见到花娘将他逮进蘅芜苑,才回来。小厨房给赵九灌了一罐姜茶,今日还不是病了?”
“我没那个意思。”谢意指尖捏着茶杯沿,指肚发白。
“那你是什么意思?”于淮舟将身子转向他,衣摆扫过那精纹桌布,盯着他那发白指尖,“今儿早就叫赵七去蘅芜苑瞧了,现在还没回来,你也别太担心。”
“菜上一股子药油味儿。”谢意看向窗户外面,抿着嘴,“手不方便何必做那些多余的事。”
“别人还不是……”于淮舟话说到一半,手捏着扇柄突然顿住了,“对呀,他手还受着伤,他做什么菜?”
“哎呀,哎呀。”于淮舟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这脑子,百密一疏,我昨夜就是想不通,你这次为何如此绝情。”
室内又安静下来,门口传来脚步声。
赵九和另一个小侍端着铜盆进来,“少爷,赵七回来了。”
“哎呀。”于淮舟终于挤出一个笑,急忙对着赵九说,“叫他现在过来。”
于淮舟和谢意净了手,赵七就进来了。
“少爷,道爷。”赵七见礼,“属下来回禀。”
“快说快说。”于淮舟朝他招手,“过来坐下说。”
“蒋小爷昨夜发了高烧。”赵七走到他们身旁站着,“曹掌家寅时出门时发现的,花老板顾了一个时辰,贴了湿帕子喂了些药。”
“我去的时候还烧着,请的镇医还没到。”赵七认真的回禀着,“蒋小爷脸都红的发青了,一直在发抖,我叫花老板又给他盖厚了些,兑了些退烧的药剂,煎服下去热气退了,见小爷睡了我才回的。”
“那便好,辛苦你。你下去吃些东西,等过一个时辰再去蘅芜苑瞧瞧他。”于淮舟这才把屁股完全坐下,松了一口气,“没事便好了。”
“是,少爷。”赵七冲着谢意和于淮舟拱手,退了下去。
“吃吧。”于淮舟瞧着那人垂着眼,“他也没事,先将饭吃了。”
“嗯,你吃吧。”谢意起身,朝他扯着嘴角笑笑,“我没什么胃口,出去走走。”
“谢意。”于淮舟拉住他,正色道:“他现在睡着,你过去又能如何,你坐下把饭吃了,一会儿我们一起过去瞧瞧,顺便叫小厨房做些吃食,带过去,他醒了也能填填肚子是不是?”
“赵五!”于淮舟冲着房间拐角叫道:“去叫赵厘备着些他们妖受寒爱吃的东西,清淡些。”
谢意这才坐下,身后闪过一道黑影。
一碗青菜小粥被放在他面前,这人有些心不在焉,端粥那人劝他:“知道你担心,也得顾了自己身子不是?快吃。”
银杏树叶被昨夜暴风打的一地都是,蘅芜苑今日罕见的没开门接客,红色大门从内锁着。
后院有几个洒扫侍从在清理着地面,柴房里却挤满了人,甚至都从门口都溢出来了。
“出去,出去!都挤在这儿做什么?新鲜空气都被你们吸跑了!”花娘拿着帕子把一群小蝴蝶向外赶着,“你们瞧了他也不会立马就好,自己到屋子里去练女工去!”
那些小蝴蝶这才翩翩飞走了,后院里只剩下竹扫帚清理地面的声音。
“唉。”花娘坐回木榻旁边,又替榻上那人拢了拢被角,“可怜的孩子,这又是何苦呢。”
本就在风月场中打转,她怎么会瞧不出榻上这人对那道长的心思?
不过心有所系,情不由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