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冯宝强,胡强心里也不是滋味,他也不知道咋办好?
“都松开,闹腾啥?”正在这时候,大门走进一个老人。四方脸儿,花白的头发,一脸严肃的看着几个人。
“三叔,您咋来了?”
“三爷爷。”
“哎呀三叔,你可得给我们老两口做主啊!”
“……”
进来的老人叫冯常德,在村里和冯家族里都很有威望。
冯常德用手指着冯有仁,气道:“这是干啥捏?你们俩这么大岁数不嫌丢人,我们冯家还要脸呢!”
有仁媳妇一听这话,心里就别扭了,“三叔这话是咋说的?这俩毛孩子在俺们眼皮底下搞破鞋,怎么我们还得忍着?”
“闭嘴!昨儿强子背秀莲回村的时候我看见了,强子主动跟我说了是咋回事。这孩子我看着长大的,他说的话,俺信!”
冯常德看了眼胡强,又转头瞧了瞧靠墙坐着的孙秀莲,接着说道:“秀莲这孩子嫁到你家一年,你家宝强就没了,换了别的小媳妇早改嫁了,还赖着你家伺候你们老两口?人家图个啥?你家灶坑里能烧出金子?做到这份儿上,秀莲不容易啊!”
听到三爷爷的话,孙秀莲憋在心里的委屈,终于爆发了,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小寡妇捂着嘴,尽力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外人说闲话,咱们别去搭理,过好自己日子比啥都强。你们这么一闹腾,这以后让人家秀莲咋呆?你,你……唉!”冯常德指着冯有仁比划了好几下,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孙秀莲这时候咬着牙站起身子,拢了拢头发说道:“三爷爷别说了,当初宝强没了,公公婆婆心里难受,俺心里也难受!本想着多伺候他们两年,可现在这样,我确实不能呆。今儿我出了这个门,再也不是你们冯家人。”
“你敢?”有仁媳妇的老鸹嗓儿又叫了起来,咬牙切齿表情狠叨叨的。
“我怎么不敢?我自己有爹有娘不伺候,在这伺候你们俩,对得起你们。不让我走,哪条法也说不通!”孙秀莲一点都没害怕。
“别跟老子讲法,进了我家,老子就是法!”冯有仁也蹦高叫着。
冯常德知道孙秀莲说的是在理,但是他毕竟是冯家长辈,希望孙秀莲留下。
“秀莲,我知道你受委屈,但这总算是个家,总不能你一怄气就散了吧?赶紧进屋消消气儿。”
冯常德转过身指着冯有仁骂道:“你给我听着,以后对秀莲好点,再让秀莲受委屈,三叔我可不答应!”这倒有点像演戏,做样子给小寡妇看。
“三爷爷别说了,我早受够了。自打宝强走后,孩子也流产了,婆婆隔三差五骂我白骨精,我忍着。平时伺候他们老两口,有啥看不过眼的,骂我两句打我两下也是有的,我也忍了。现在又闹腾出这么个事儿,我不能忍!”
孙秀莲面色平静,却是异常坚定的说道:“今天不让我走,我就撞死在这!”
她真把命都豁了出去!
“要死赶紧死,没人拦着你。”
“对,死了也是我们冯家的鬼!”冯有仁两口子没有体会到冯常德的心意,声色俱厉的诈唬着。
“哎,让她走吧!”随着叹息声,一个头发雪白精神矍铄的老人拄着手杖,慢慢渡进了院子。旁边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面目威严,一只手扶着老者。
“二叔。”冯常德看到老人,赶忙过来见礼!
“二爷爷,有义兄弟。”冯有仁和他媳妇看到来人,都安分了下来。
来的老人,是冯家平字辈儿里硕果仅存的冯平贵。跟在他身边的是冯平贵的亲孙子,也是北岭村的村委会主任---冯有义。
冯平贵走到近前,望了眼窗前的孙秀莲,缓缓说道:“有义和我说过,秀莲现在是自由身。她在你家伺候了这么久,对得起你们。”
有仁媳妇见二爷爷竟然也帮外人说话,心里又别扭了,刚想说道几句,却被冯有仁一把拽到了身后。
在二爷爷面前,冯有仁可不敢让媳妇放肆。
这时,冯有义一脸严肃的说道:“有仁哥,嫂子,让秀莲走吧。你们这么拦着是犯法的。这俩孩子都不是那样的人,别听外边疯言疯语,就算是真的,你们也管不着。”
冯有仁两口子心里有气,但也没话可说,眼瞪着小寡妇,想看看她怎么走出大门?
孙秀莲瞅都不瞅这俩人,给二太爷轻施了一礼,转身想进屋收拾点东西。刚要抬脚进门,背后有仁媳妇的老鸹嗓又响了,“你往哪走呢?那可是老冯家的门。”
小寡妇自嘲一笑,只穿着毛衣转身向大门走去……美丽的容颜透出坚定,冷傲的眼神让人望而却步。
“这、这、这,你们啊,唉!”冯常德没想到这秀莲如此倔强,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转过头指着冯有仁两口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二太爷本也不忍心看她这么走,可看到旁边的胡强,老人心里有点生气。
不管传言是真是假,冯家都丢了一回人,老人拄着手杖,站在那只是摇了摇头。
胡强看着事情闹到这步,心里烦乱,见也没人搭理自己,也闷着头跟着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