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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原本就心虚,东瑗又是一副冷峻模样,顿时不敢再多言。
收拾好后,见夏二奶奶来收东瑗换下的褙子,东瑗上前一步,把衣裳捏在手里,仔细叠着,一脸表情肃然对夏二奶奶道:“这是我陪嫁的衣裳,平日里很是喜欢,不留给二奶奶了。明日再叫人把这衣裳还给长公主。”
这褙子上有血迹,东瑗不想落下一点实物证据给长公主。倘若皇帝遇刺被太后知晓,可能会怪罪下来。依着文靖长公主的性格,会毫不犹豫把东瑗推出去。
现在,长公主就算想把东瑗推出去,也要思量后果。
没有铁证如山,就凭各人的牙口狡辩。而皇帝会帮东瑗的,他还没有得到东瑗,自然不会想毁了她。
只有不留下明显的证据,文靖长公主就不能挟制东瑗。
不仅仅东瑗想到了,文靖长公主也想到了,她见东瑗很宝贝这件褙子,就笑道:“总不好拿着去前头听戏吧?先放在我这里,回头再叫丫鬟来取。”
回头来取,就会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借口说褙子不见了。
东瑗已经把褙子整齐折叠起来,脸上没有半分笑意,定定望着文靖长公主:“长公主,恕我冒昧,就说您府里的蜜饯做得好,我喜欢得紧,用食盒装一食盒给我吧。衣裳就放在食盒下面。”
自从装昏醒来后,东瑗的表情就一直很严肃,文靖长公主见她又机敏,似乎软硬不吃,怕再说下去,越发激怒她,就忙叫人去拿了食盒来。
东瑗把衣裳放在食盒里,上面放了蜜饯,居然自己提着,不让文靖长公主沾手。
等文靖长公主和东瑗、夏二奶奶赶到前头的时候,刚刚开锣的戏快要散场了。
盛夫人急得不行,见东瑗来了就大松一口气:“你们跑去哪里了?这半天,我左盼又盼的。”
夏二奶奶撑起灿烂的笑容,跟盛夫人解释道:“我跟郡主言谈投机,不知不觉说了半天话,都忘了时辰……”
盛夫人将信将疑,望向东瑗,又看到她右手用手帕裹着,左手提着个食盒,眉头蹙了蹙。
东瑗就笑道:“在二奶奶院子里荡千秋玩,绳索把手割了下,划破了皮,怕您怪罪,拖延到现在。”
盛夫人就脸色微落下来。
夏二奶奶见东瑗如此说,她的机敏劲儿终于回来了,忙一副愧疚的模样,低声对盛夫人道:“都是我的不是,郡主是娴静性子,不爱顽那些。是我显摆自己新架的秋千,非要郡主去瞧瞧。结果,那绳索没有打磨干净,划破了郡主的手。回头我便叫人把管那工事的管事遣了出去。”
盛夫人性格一向和软,就算生气,她亦不善于发泄出来。只是静了半晌不语,过了会儿才语气清冷道:“她也是小孩子脾气,太不小心了些。”又问东瑗,“还疼不疼?”
东瑗忙摇头,笑道:“划破了点皮,二奶奶和长公主还非要找个太医来瞧瞧。已经没事了。只是耽误到现在,让娘担心了。长公主还赏了我些蜜饯呢,娘爱不爱吃蜜饯?”
如此一解释,就说得过去了。
盛夫人听说已经请了太医瞧,便知道无大碍,脸上有了些笑:“娘不爱吃,长公主赏你的,你留着吃吧。”
东瑗道是,就把食盒交给了同来服侍的康妈妈。
而后的宴席中,文靖长公主和夏二奶奶心不在焉,只有东瑗安静,看不出什么不同来。
从长公主府回去,文靖长公主亲自送盛夫人和东瑗等人到垂花门前,还再三对东瑗说改日去拜访郡主,今日真是对不住。
盛夫人的怒意才消了些。
回到盛昌侯府,东瑗下了马车,让康妈妈把食盒给来接的蔷薇,跟着众人先去了盛夫人的元阳阁。
盛夫人又道:“手还疼不疼?”
盛修颐的目光从她下马车开始就在她手上转了数次,见盛夫人问,也插嘴问道:“手怎么了?”
东瑗只得又把打秋千的借口说了一遍。
二奶奶葛氏就道:“绳索没有打磨干净,是容易划伤了手。”有些讨好东瑗的意思。
盛夫人见她如此,心里也不好再给她难堪,就接了句:“谁说不是?你们下次玩秋千都要小心些。”
二奶奶见婆婆跟她说话了,就松了口气。
略微坐了坐,跟辞了盛夫人,东瑗和盛修颐回了静摄院。
盛修颐进门就道:“手给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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