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要不然就是……突然一拍大腿,吓得严嵩一哆嗦。顾不上老爹吃惊,严世藩厉声说道:“爹,儿子敢说是有人冒充我的笔迹,给吴鹏写了信,逼死了吴鹏。”
严嵩沉默了,如果儿子说的是真的,问题可就大了。严嵩顿了顿说道:“世藩,别怪爹怀疑你,只是此事太过匪夷所思,竟敢逼死当朝太宰,何等丧心病狂,一定要查出来是谁干的。”
“除了他,还能有谁!”
严世藩轻蔑一笑,有胆子用下三滥手段干掉吴鹏的,绝对是少之又少,算来算去,嫌疑最大的都是徐阶。
只是没有想到,平时一副温良恭俭让的徐阶,竟然是如此卑鄙的人物。严世藩咬牙切齿,“爹,凶手一定要追查,只是眼下不成了。”
“为什么?””西瓜皮擦屁股,越擦越黏糊啊!”严世藩颓然说道,对手的时机选的太好了!他用力攥着拳头,指甲都刺进了掌心,一滴暗红的血液流了出来
……
“真是想不到,吴鹏竟然自杀了,这家伙的心理素质也太差了吧!”徐渭表情夸张地说道:“我可听大家伙说是严党害怕火烧到自己,才牺牲吴鹏,平息众怒的。行之,你怎么看?”
唐毅把手一摊,“文长兄,你未免也太高看我了,这种事情我怎么能知道。”徐渭一脸的不相信,“行之。咱们俩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你的手段我一清二楚,查九阳会,封天王庙,都是你干的。吴鹏之死,你也脱不了干系。”
“说实话,到底是不是你干的?”徐渭低声问道。
唐毅摇摇头,“文长兄,实不相瞒,我的确有所准备,只可惜有人在我之前出手了,而且比我的办法狠辣了许多,直接把吴鹏给逼死了。”
徐渭越发好奇,他看了看四周,用只有他和唐毅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行之,严世藩逼死吴鹏,没有什么好处,你说,会不会是徐阁老下的手?”
“也许可能,也许不可能,谁说的准呢!”唐毅微笑道:“吴鹏的死,很快就不重要了。”
“太宰之死还不重要,那什么重要?”
“太宰的位置!”
唐毅断然说道,眼下是流言四起不假,可是莫衷一是,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历来无头的案子最后都是不了了之。岂止是一个吴鹏,哪怕是宫里的大人物,也多数如此。
人是最健忘的动物,很快大家就会把注意力放在吴鹏死后留下的位置上面。
吏部尚书,谁能抢到手,就能奠定胜局,对于严党和徐党来说,都是输不起的战争。
果然,就在吴鹏死后的第五天,连头七都没过,就有礼部侍郎严讷上书,称吏部为铨选重地,执掌百官升迁。吴鹏既丧,同僚莫不悲哀心痛,感怀不已。然则天官不可一日空缺,还请立刻下旨,推选继任之人,安定人心……
奏疏上去之后,第二天就得到了嘉靖的批示,择吉日,举行廷推。
内阁很快确定,十五月中,廷推天官。屈指算来,不过七天的准备时间,可谓急如星火,丝毫不能怠慢。
往常深居简出的徐阁老这一次也不绷着了,他亲自出马,拜会官员,联络感情,尽可能拉票。
至于严家父子,那就更不用说了,严世藩天天摆宴,夜夜笙歌。把狐朋狗友,党羽爪牙全都找了过来,预备着决一死战。
很快,十五号就到了,唐毅身为顺天府尹兼詹事府詹事,也是有资格参加廷推的。他早早起来,在媳妇的帮助之下,换上了朝服,来到了西苑禁门之外。
他觉得自己来的够早了,只是没有想到,比他早的有一大堆。门前三三两两,已经开始站队了。
一边是徐阁老的人马,一边是严阁老的人马。
由于一起办公,黄光升热切地拉着唐毅,站到了他这一边,唐毅不愿意在严徐之间选边,却也没有办法,谁让他认了师相呢!
唐毅默默观察着,还真别说,徐阁老这边的人数竟然比严阁老那边还多了一两位,看起来是真的要变天了!(未完待续。)